到你入土。”
“欸……”她語調一轉,帶著難掩的驚愕,“……這還真是,不一般的來頭啊。”
將手機夾在耳朵與肩膀中間,正用快餐店的墊紙疊跳跳蛙的白髮少年問:“查清楚啦?那傢伙究竟是?”
“五條,御三家你知道吧。”
“……哈?你說呢!”
“上百年前,禪院家的旁系有一個少女,她已經被嫁給了出身主家的堂兄,也就是族長。可她某天卻消失了。而同一時期,加茂家新上任的族長,出走得無影無蹤。後來才知曉,兩人私奔了,沒人清楚他們去了哪兒。”
“這兩人正是那個女孩的祖輩哦。”
“還有這種事?連我都不知道欸!”五條悟單指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咋了咋舌,“禪院的族長夫人和加茂的族長……這可真是禁斷啊。當年發生這種事,兩家的老頭子們被氣到吐血了吧。”
“那還用說。”家入硝子說,“我就說她的身份為何調查起來那麼困難,是因為兩大世家將這一對私奔者視為恥辱,掩蓋了這件事。”
“她的祖輩叛逃家族後就更改了姓氏,所以她不姓禪院也不姓加茂,她叫——”
白髮少年卻忽而放下手機,雙眼微微瞪大,盯住玻璃窗。
有人站在外面。
一手握著雙層甜筒,一手拿著手機。
螢幕上滾動著文字。
“晚上好啊,緊腿褲君。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先前忘記自己介紹了,現在補充。”
“初めまして、四月一日霽だよ。”
——初次見面,我是四月一日霽。
半小時未見,這個人已經改頭換面。
漆黑的長長直髮好像絲質,柔順泛光地垂落過腰。衣服換成了高中生制服,從西服外套到襯衫到過膝長裙,無一不筆挺熨帖,赫然是最優的優等生的姿態。
從餐廳溢位的燈光籠罩住窗外的少女,夜間人與車川流不息的鬧市街道在她後方斑斕著。沒有表情的姣麗面容,顏色純粹的玫紅虹膜,像一副充滿距離感與藝術感的攝影。
他認出了那制服。一座近乎無人不曉的私立貴族女校,擁有中學部與高中部,據說東京市三分之一的名門閨秀都在那兒唸書。
手機螢幕上滾動出新文字。
“你的好朋友打獵覓食回來了哦。”
極少走神的五條悟這才回過神,轉頭就看見夏油傑端著盛滿食物的餐盤站在桌邊。
“悟。”
“首先,我要遺憾地通知你,你想要的巧克力曲奇味雙層甜筒售罄了,我只晚了一步,隊伍排到我的時候,最後一隻甜筒被外賣員取走了。”
“其次,我想問你……這個人為什麼出現了?”
“……你問我,我問誰?我怎麼可能知道啊!”
“我還有其他事要告訴你。”
“?”
“她進店了,在往這邊走過來。”
“以及,我收到了輔助監督發來的新郵件,你和我今晚有任務,還有合作方。是一個自由咒術師,名叫四月一日霽。”
“………………”
“傑,我們不會是招惹到人形詛咒了吧?”
“確實是這種感覺啊……吃點薯條冷靜一下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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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就吞了一整顆冰淇淋球之後,引來了店員小姐意味複雜的矚目。我像鼠類一樣兩腮鼓鼓地咀嚼著,笑著對店員小姐揮手打招呼。她面露驚慌轉身衝進了後廚。想必是被我的熱情所感染到了。
我手握剩一顆球的甜筒,在兩人對面的卡座坐下。
少年咒術師們的表情非常難形容,看起來好像是七天沒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