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飯!”
就在這時——
“啊啦。大家相處得?真不錯呢。”
蘊著笑意的低沉聲音在餐廳悠盪開。
除了我和中島敦,在場的所有人皆是神色一凜,中止乾飯,轉身行禮,齊聲喊道:“boss!”
“啊啦啊啦。四月一日的廚房正準備歇業呢。怎麼又來了個客人。”
黑髮酒紅眼的男人面帶微笑優雅走來,我與他遙遙對視,唇角也微微翹起。
“真是沒辦法呢。我就破例為森先生多製作?一份料理吧。”
“謝謝四月一日小姐。這是我的榮幸。”
人群退潮。
玻璃窗前唯獨立著森鷗外。
窗後,是我。
“森先生,其實我一直在等你來啊。請點菜吧。”
“建議你選擇一道……讓廚師和食客,雙方都滿意的菜。”
“否則,誰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麼呢。”
“這可真是難以抉擇呢。”
仿若一個真正的食客, 森鷗外微笑著站在打飯視窗,端著下巴思忖了起來。
空氣陷入寂靜。
與此同時?,其他人離開了餐廳。
中島敦揪住我的衣角, 我並未回頭, 抬手輕拍他的腦袋,極為輕聲道:“現在大人們要處理正事了。你去門外等我。”
他卻搖了搖頭, 攥著衣角的手更緊了, “不……我要陪著姐姐, 不論發生什麼……”
我終於?回頭看他。
這孩子清澈的琉璃色眸子裡盡是毅然決然,一副我死了他也要跟著死、還要魚死網破拉幾個人?墊背的樣子。
“這表情很nice。但收起來吧, 用?不到。”
揚手在中島敦的腦門敲了一記栗子,他雙手捂住額頭淚涔涔地看我。
我笑了。一個極度罕見的、無需刻意?控制面?部肌群、自然而然的笑。
“從今往後, 把‘怕’這個字從你的人?生字典裡永久刪除。”
“你以為你是誰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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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可以直接帶中島敦離開, 可我卻在港口黑手黨的地盤大鬧特鬧,而且避免了與眾人?真正地動手,這正是為了讓森鷗外知道三件事。
一,我不樂意?他只是放我走, 人?虎一事今日必須畫上句號。
二,他不現身見我,我會一直折騰。
三, 我真有本事拆了他家。
我不刁難打工人?,我都是徑直衝著老闆去的。
雙方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場談判, 點正確的菜, 意?味著拿出一個讓彼此都滿意?的方案。
“來一碗陽春麵?, 如何?”我表面?在徵求對方的意?見,卻直接夾了一把面?條下鍋, “老人?家就該吃麵?,養胃。”
玻璃窗外,森鷗外依舊在笑,看似對於?我缺德的嘴巴毫無芥蒂。
“可以。四月一日小姐是主?廚,由你決定菜式,這沒什麼不妥。”
哎。
怪蜀黍你很上道。這話我愛聽。
“既然森先生的話都講到這份上了,那我也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
死寂中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