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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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鐘後。
沉默著等待許久的森鷗外,垂眸看新鮮出鍋的菜,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素白如雪的上好瓷碟,以深色醬汁與新鮮花卉與多樣蔬菜,裝點出藝術感充盈的別緻擺盤。
而盤子的正中心是……
一堆是某種動物的某種內臟的、巧克力色的切片……
儘管他是醫生,也辨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稱之為“巧克力色”,是因為他文雅有內涵,從不講汙言穢語。
——倘若一些?沒眼力見的、忠誠卻耿直的員工們在場,將?會萬分驚恐地高?聲疾呼:“boss!我們知道您壓力大!造成了一些?特殊的癖好也十分正常!但請您不要吃●哇!”
盤中的●色片狀物,散發不可描述的古怪氣味,隨著騰騰的熱氣撲上面?龐,森鷗外的臉上終於?掛不住笑了。
“……四月一日小姐,這到底是……”
“這是我的竭誠之作,請森先生務必賞臉品嚐。”
我微笑著,在灶臺邊用?磨刀石打磨著電鋸,炫亮的利刃晃得森鷗外不得不眯眼。
“你吃了這道菜,等於?是理解了我,你我就是真正的忘年之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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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
這是他家的餐廳後廚,他可不記得采購人?員添置了電鋸……她從哪兒掏出的那玩意??
不吃這東西的話,自己極可能淪為這個“漢尼拔”的食材。
無妨。他一向善於?取捨,為達成最優解,不介意?犧牲任何存在。
屏住呼吸,舉起刀叉,森鷗外以橫濱最強盛黑手黨集團的首領的氣度,優雅而威嚴地叉起一個切片,咀嚼,吞嚥。
只不過吃了一口。
“…………”
良久的靜默。
森鷗外放下刀叉,用?餐巾紙輕輕擦拭嘴角。
“……這可真是……美?味的——”
客套話尚未講完,這場戲他再?也演不下去,趕忙拿餐巾紙捂嘴,然而……
“嘔——!”
——發自靈魂的、真實的、痛苦的呻荶,不受控制地從他的喉嚨裡溢了出來。
對方一個閃現出現在他身側,面?孔上是刻意?擺出的浮誇而虛偽的關切之情,“哦!我的上帝呀!森先生你還好嗎?!”
森鷗外擺手,“……我沒事……嘔!”
這【嗶!】是什麼難吃得要命的【嗶!】玩意??!若他不是親眼看她背對著他在廚房好一陣忙活,才搞出了這道菜,他真要懷疑她是去廁所進的貨!
……幸好只是乾嘔,而非真吐。否則他乾脆別在道上混了……
“四月一日小姐的這份料理,滋味可真是獨具一格、霸道十足……”
憑藉超凡的意?志力直起身,森鷗外恢復了一代梟雄的氣派,只是他的笑容外滲著掩不住的虛弱。
“請問……那道美?味佳餚,究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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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得好!問得妙!森先生果真是有品味!”
真摯熱枕地為他鼓掌一分鐘,我神情一凝,陷入深沉,緩緩為他揭秘答案。
“菜名?為……”
“九轉大腸!”2
繃不住假面?的森鷗外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僵住了。
“……??”
“鐺鐺鐺——”
“現在是解說時?間?!”
我像奏響非洲鼓一樣雙手拍打著不鏽鋼大盆,在歡樂的配樂中快活地說。
“九轉大腸,取材自最新鮮的豬腸!為了不破壞本真的味道,捨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