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果是朱雀這隻挑嘴小鳥的食物,百年一開花,五百年一結果。現在靈氣衰竭,能孕育朱果的土地早已不多——幾千年前蘇獨閒得無聊,在狐族裡養了幾株朱果,如今這幾株朱果哼哧哼哧結的果子全進了朱雀的肚子裡。
蘇獨輕輕撥了撥那顆藥丸,一口吞下,隨即變了臉色:“好苦。”
“良藥苦口啊,”
朱雀道,“而且誰讓你亂用妖力,現在耳朵和尾巴都收不回去了吧。”
蘇獨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道:“都怪楚原那個混蛋。”
“都說了他們人類不是什麼好東西,”
朱雀深以為然,“你也是,攤開來和他說不就好了,幹嘛非要繞這麼大一圈子。”
“這怎麼行。”
蘇獨道,“我剛甦醒的時候他就瘋了,眼睛通紅還想上我,氣的我踹了他一腳就跑了……要是真的把一切都攤開,他第一反應肯定不是和我好好說,而是把我摁在床上艹一年。”
朱雀:“……”
朱雀用翅膀捂住了自己。
蘇獨吃下的藥丸開始起效,他感覺一股暖流淌過身體四肢,破解陣法時受的傷也緩緩痊癒——他抖了抖狐耳,將耳朵與狐尾藏起,恢復了原本的人形姿態。
“不愧是你的藥,”
蘇獨愉悅道,“果然很有用。”
他笑吟吟地撐著下頜,浴衣從肩頭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與精緻的鎖骨。朱雀瞥了一眼,覺得這隻狐狸簡直浪得沒眼看了。
“你這個樣子,活該被那個道長捆回家日。”
為防蘇獨抓住自己,朱雀特意撲騰著翅膀飛起來,然後才說出了那句話。
“要是真被抓住,我可要半夜飛到你床頭笑你了。”
蘇獨目送這隻小紅鳥晃晃悠悠飛出窗戶,眉眼彎起,指節在茶几上輕敲幾下。
——於是剛剛飛出去的朱雀感覺身體一沉,心裡咯噔一下,一句髒話還沒出口,就“吧唧”一聲,拍在了水泥地上。
“我可去你——”
啪。
蘇獨關上窗戶,把那句髒話隔在了外面。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蘇獨看看日期,發現離捉妖師大會的複賽還有不到三天的時間——他想了想,覺得還是要找個知情人問問這場複賽到底是什麼樣的。
原本的容貌還是太招搖了,蘇獨變回“原褚”的臉,到隔壁敲響了楊垠的房門。
“來了來了。”
楊垠的聲音從門後傳出,他開啟門——看見了門口髮梢滴水,浴袍半解,活像是來開房的美人。
楊垠:“……”
楊垠“砰”一下關上了門。
蘇獨:“?”
蘇獨道:“你幹嘛?”
“你穿好衣服再過來!”
楊垠隔著門嚎,“這個樣子太不成體統了!”
蘇獨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覺得身上的浴袍只是鬆垮了一點,並沒有什麼問題——實際上他還是更喜歡維持小白狐的模樣,那樣就可以不穿衣服了。
叮。
正當蘇獨準備回去換衣服時,電梯門緩緩開啟,一個修長挺拔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好巧不巧,正是楚原。
蘇獨:“……”
蘇獨立刻撞開楊垠的門,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