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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人轉頭看向她, 似乎在評估她是什麼人, 是吃穿不愁的, 還是一個底層窮光蛋。
然後在看清楚她身上完整而潔淨的衣服後, 眼裡就多了一絲貪婪和慎重。
蘇心笛看到她眼睛一亮:“左纓。”
左纓掃了一眼人群:“需要幫忙嗎?”
“需要需要!”
左纓看到角落有一盆看起來很渾濁的水,一揮手, 那的濁水便被抽到半空, 化作無數彈珠大小的硬水珠, 砸在那些搶東西的人身上。
這一招還是跟莊襲學的。
那些人哎呦叫著躲開了, 身上不僅被砸疼了,那水珠瀉開後還打溼了他們的頭髮衣服,讓他們看起來很狼狽。
他們擠在一起驚疑又畏懼地看著左纓,因為左纓這一手顯然是用的技能,如今能有技能傍身的,在普通玩家眼裡都是惹不起的大佬。
蘇心笛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到左纓身後:“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還活著嗎。”左纓低頭看了看她綁著木棍的腿,“受傷了?”
蘇心笛臉色黯淡,隱忍著痛苦,手上抱著一個藥包,袋子都快破了,露出裡面的幹藥草:“摔斷了。”她冷漠地看了眼那些人,低聲哀求道,“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只要走出這一片就行了,他們不讓我走。”
左纓道:“可以。”
她直接攙著蘇心笛轉身要走,那些人立即圍過來:“等一下,你不能走。”
這些人不太敢對左纓叫囂,都衝著蘇心笛:“死丫頭,把東西都交出來。”
蘇心笛恨恨道:“這是我在遊戲裡辛辛苦苦弄到的,憑什麼給你們?”
“憑我們是你長輩,你當初臉被劃爛了,是我們一家一戶湊錢給你交的醫藥費!”一個頭發半白,看著就很兇蠻的五六十歲的老頭嚷道。
蘇心笛咬著牙不說話。
一個頭發披散,臉色蠟黃,看起來很柔弱的中年女人弱弱地道:“心笛,一家子人,分什麼你的我的,聽媽的話,把藥拿出來,難道你想讓我們一家人被趕出去嗎?”
說到最後一句,已經是聲音很低的哀求了。
左纓有些聽懂了,這裡這些人,無論是剛才動手搶的還是看熱鬧的,應該都是一個姓氏的人,至少也是沾親帶故的,這麼一群人形成了一個團體,在這亂世中抱團生存。
這是很常見的一種現象,比起不認識的人群湊到一起形成的組織勢力,這種沾親帶故的具有天然親緣紐帶。
但這不代表這樣的團體就十分和諧了,甚至很可能因為沾親帶故,內部管理會很粗糙不合理乃至畸形,比如倚老賣老,比如仗著輩分大壓人。若是有能力,自然話語權就大,若是沒有能力,那麼必然成為人人都可以欺壓的最底層,要是不聽話,還得被指責白眼狼,不懂事,不知道感恩。
蘇心笛似乎就是後者。
果然蘇心笛對著那女人道:“媽,我知道我以前給你的吃的、穿的,你都先緊著這些人,轉頭又對我哭訴,從我這裡拿更多的,我都忍了。可是今天,我斷了腿,沒有藥我就廢了,這樣你也覺得沒關係嗎?他們要的只是吃的嗎?他們要的是我所有的物資,包括我手上的藥!”
女人蠕動了一下嘴唇:“可是你弟手斷了好幾天了,他是男孩子,長得還比你好,能做的貢獻大,這藥更該給他用,我們是一個家族,就是要團結啊。”
蘇心笛氣得渾身微顫,本就喑啞的嗓子更是嘶啞難聽:“所以你就迫不及待跑出去告訴他們我有藥?你有沒有想過沒有藥,我的腿傷會發炎,會腐爛,我會死?有沒有想過我的腿拖下去,在遊戲裡遊戲外都做不了事,等東西都吃完了,他們從我這撈不到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