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都不用看他,就能感覺到林牧言滿腦子都是“想睡他”的念頭。男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當他內心生出原始的欲/望時,身心會同時散發一種無色無味的東西,在他想睡的人面前,幾乎是很難掩飾的住的。
肖童坐在釣魚的椅子上思考了五秒鐘,意識到這會兒打人會有麻煩。
所以他忍住了揍人的慾望,沒有理會林牧言。
但是林牧言當天的表現,讓他很意外。沒有任何暗示,沒有任何越界的撩撥,甚至沒有任何假裝自然實則有心的肢體接觸。林牧言很剋制,而剋制意味著在乎和尊重。也正是他那天的剋制,讓肖童沒有在認識他的第一天將他推出自己的世界。
後來的相處,林牧言一直保持著那份剋制。即便身體裡那份想睡肖童的念頭越來越難以掩飾,可他依舊倔強的剋制著。直到有一天,肖童和當時唯一的朋友曲溪,打了一架。林牧言陪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安慰他,朝他說了大半天自己的糗事。
一直沒把任何人當過自己人的肖童,那天/朝林牧言說了自己的過去。
而林牧言也第一次知道,這個少年為什麼像個小刺蝟一般,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
“我十二歲那年,繼父喝多了酒,將我錯認成了我媽,親了我一下。”肖童道:“我當時太害怕了,就拿酒瓶子給他開了瓢。後來我就搬去學校住,還報了跆拳道班和好幾個亂七八糟的武術班,想讓自己心裡踏實一點。”
林牧言轉頭看著他,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他忍不住想,如果沒有那樣的經歷,一直順順利利長大,現在肖童會不會是個溫和的人呢?事實證明並不會。
生活好像對於優秀的人,總是會加諸更多的坎坷。
十五歲那年,肖童一直學的功夫,用上了。
“初中快畢業的時候,我同寢的室友,有一天晚上喝了酒,想借著醉意扒/我褲子。”肖童道:“我沒忍住把人打了,後來才知道他斷了三根肋骨。”
林牧言聞言一怔,他當然知道這個扒/褲子絕對不是男孩之間那種嬉鬧,否則不可能把肖童惹惱。
“後來隔壁寢室的人聽到他的慘叫,撞門進去了,這才救了他。”肖童道:“老師知道後,怕傳出去影響不好,就讓我們和解,醫藥費是他家裡自己出的,沒讓我出。”
林牧言看著肖童,心裡有些堵得慌。
肖童道:“是不是覺得我挺可怕的?”
林牧言道:“你過去的那幾年,是不是過的很孤獨?”
肖童一怔,轉頭看他,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我如果現在抱抱你,你不會動?”林牧言說罷傾身抱住了肖童,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但不是怕被打才小心翼翼,而是因為沒來由有點心疼眼前這小子。
肖童被林牧言抱在懷裡,心跳的頻率有點不正常。
但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了,他將其歸結於,擁抱的生/理反應。
大概就是從那一天起,肖童意識到,林牧言對自己不僅僅是“想睡”那麼簡單的欲/望。他感覺,林牧言可能有點喜歡自己了,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他確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
可林牧言這個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透著濃濃的“渣男”味兒。
肖童是個不允許自己冒險的小刺蝟,他不可能允許自己對林牧言有任何的幻想。
可事情發展到後來,完全超出了他自己的控制。
他即便再冷淡,到底心也是肉長的,也有七情六慾,也會愛上別人。
“想什麼呢?”林牧言從鞋櫃裡拿出另一雙拖鞋放到肖童腳下:“是不是餓傻了?”
肖童回過神來,看著地上的拖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拖鞋是兩年前他穿過的,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