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輕撓小白狐的絨毛,平靜道:“既然如此,那就如長老所言吧。”
他暫時留在了狐族,住就住在蘇獨以前的洞穴裡。在他走後,玄墨氣猶未消地在山腳下打轉。白石笑眯眯地湊過去,拍拍他肩膀道:“總要嫁人的,或許再過不久,我族就得備下一份嫁妝了。”
玄墨:“去他的嫁妝!就憑那個人類?想都別想!”
“九尾既然喜歡,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白石道,“雖然是個人間道士,但願意帶傷來救九尾,也算是情深義重了。”
玄墨冷哼一聲,道:“怎麼連你也為個人類說話了!”
“我不是為他說話,我只是擔心。”
白石道,“伏桀畢竟是混沌轉世,極其難纏,如果這一次他仍然盯著九尾,那九尾又不知要面對多少風刀霜劍了。”
玄墨不說話了,白石望著禁地的方向,嘆了口氣。
“笙璃叛變來得突然,我們又未必能幫上九尾多少。如今能待在他身邊的……也只有那個人類了。”
——
洞穴裡,夜明珠光芒熠熠。楚原怕小白狐睡得不安生,便以符紙遮住了幾顆夜明珠,讓洞內光線昏暗下來。
大床是一整塊軟玉雕成,觸手生溫,又鋪著厚厚的獸皮毛毯。但楚原仍覺得他的小狐狸可能睡不慣,便從儲物戒中取出了新的床套,在毛毯上又鋪了一層。
比起粗獷的獸皮毛毯,小白狐果然更喜歡綿軟蓬鬆的被子。它在睡夢中慢吞吞地蹭了進去,窩成了一小團。
楚原眼中劃過笑意,道:“驕裡嬌氣的。”
他的手掌撫在小白狐身上,能感受到這隻小傢伙輕輕的起伏,以及那再真實不過的溫度。
小白狐已經睡熟了,這裡也很安全。楚原在床邊坐了一會,其實在洞穴裡走了一圈。
洞穴不大,但足夠一人生活。因為施了法術,洞內自然保持溫暖通風,不會受外面的天氣影響。
雖然蘇獨千年沒有回來,但洞穴內的陳設應該一直沒動過。楚原在洞穴口發現了一串淺淺的小爪印,年代已久,應該是洞穴剛建成時小白狐踩在上面留下的。
楚原正想笑,忽然又想到那時陪在小白狐身邊的人,笑意便斂了起來。
“吱吱。”
大床那邊傳來又輕又軟的叫聲,楚原轉身看見一隻小白狐從被窩裡探出腦袋,便又走回了那邊。
“吱。”
小白狐扒拉著被單在床上蹬腳腳伸懶腰,又蜷縮成一團,打了個滾,抱住楚原的手啃了一口。
楚原勾唇,揉了揉它的小肚皮:“醒了?”
小白狐輕輕哼哼,賴在被子裡不肯起床,又用大尾巴把自己裹成了一團。
楚原把這隻圓滾滾的白團子抱起來,戳了它一下。
小白狐微微豎起狐尾,等楚原準備戳第二下的時候,“啊嗚”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楚原由著它輕輕舔咬,捏捏那狐耳道:“怎麼樣,還疼不疼?”
小白狐變回蘇獨的模樣,五條雪白漂亮的狐尾繁花般在他身後綻放,一時間竟讓人有目不暇接之感——楚原從笙璃那裡奪回了蘇獨的第五尾,蘇獨恢復了一尾的力量,之前受的傷也自然痊癒了。
“不疼。”
蘇獨坐在楚原腿上,笑吟吟地在男人臉側蹭了蹭,又忽然頓住了動作。
楚原也意識到什麼,正要把蘇獨推開,就聽見他略帶質問道:“你受傷了?”
楚原道:“沒有。”
“騙我。”
蘇獨眯起眼睛,狐耳也完全豎了起來,他緊緊盯著楚原,一副警覺的模樣。
楚原莫名就有種出門多日的丈夫被小妻子捉姦的感覺,但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