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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搖了搖頭,“同父又不同母,人家的娘是縣主,你娘是賣酒的,如今還獲罪關進了控絨司,能是一樣的麼!”說罷又換了個語氣,好言道,“娘子就別挑了,如今要找個合適的人家不容易,武將升遷快,有忠武將軍提拔著,還愁將來不得升發嗎?萬一哪一日立了大功,加官進爵就是一眨眼的事,老話說莫欺少年窮,多少看著沒出息的,隔上年就叫人刮目相看。再說微末之時結成夫妻感情深,比之高門大戶少了多少煩惱,起碼一樁,郎子忌諱咱們侯府,不至於立時納妾,這不是挺好的嗎。”
雪畔還是不答應,又哭又鬧,還要尋死。金勝玉後來命人送了一根繩子一把刀過去,撂下了話,請娘子自便。這下子消停了,家裡終於迎來了久違的清淨。
晚間江珩坐在桌旁自己琢磨,“要不是遇見了巳巳的娘,我當年也不過是個六品的銜兒,雪畔配個從七品,也不算委屈。”
正說著,忽然聽見外面喧譁起來,還以為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出門一看,見圍牆之外火光沖天,叫喊聲、腳步聲、馬蹄聲,一下踏碎了上京的寧靜。
“怎麼了?”他站在廊下問。
小廝跑進來回稟,說了不得,“外面打起來了!有人放草火,燒了殿前司的哨亭,殿前司的人把那人逮起來,結果那人是鐵騎軍的效用。”
江珩聽得打突,“快快快,叫人守好門戶!”說罷退進來,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金勝玉剛拆了頭,轉過屏風大聲喊侯爺,“怎麼了?”
江珩白著臉,豎起手指頭直說“噓”,好半晌才壓聲告訴她:“神天菩薩,要出大事了!”
滿腹赤誠的成全。……
金勝玉不解,“出什麼大事了?”說著就要開門,被江珩拉了回來。
“殿前司和鐵騎軍打起來了!外面殺聲震天,儼然上了戰場一般,可嚇著我了!”見金勝玉還要開門,江珩使勁拽她,“你要幹什麼呀,別人避諱都來不及,你還要湊熱鬧?”
金勝玉嫌他礙事,拂袖掙脫了他,開啟門朝外看,喃喃自語著:“殿前司和鐵騎軍打起來了?不能夠吧!”
她是將門虎女,自小就喜歡舞刀弄棒,看見兵戈並不害怕,反倒很有一探究竟的興趣。於是取了件衣服披上,就要往前院去,嘴裡還說著:“這兩軍要是打起來,那可真是要變天了。”
江珩殺雞抹脖子,“是真打,你聽……”
金勝玉側耳聽了半晌,外面除了馬蹄聲隆隆,好像也沒有別的。
她不信邪,舉步往外,“我去看看,八成是起了些小衝突……明日朝堂上,官家又要震怒了。”
江珩攔不住她,懊惱得拍大腿,但又不放心她一個人行動,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到了大門前,讓門房開門,從那小小的一道縫裡往外看,大批的軍士剛從門前經過,空氣裡彷彿還殘留著馬蹄揚起的塵土。
偶而又有一小隊人馬舉著火把跑過,兩個人忙縮了回來,等外面徹底平靜了,方才邁出門檻。
站在街道上前後觀望,大街上颳著西北風,風裡夾雜著刀劍之聲和吶喊,事情好像確實不簡單。
這時候一個打更人匆匆忙忙跑過,江珩一把拽住了他,追問出了什麼事,打更人哆哆嗦嗦道:“侯爺還不知道吶,出大事了!”邊說邊回手一通比劃,“鐵騎軍今夜闖入朱雀門,把守門的閣使都給殺了,然後一忽兒功夫把崇明門和保康門都給佔了,料著東西城門和南邊也差不多。這要是打過了安遠門,可就直逼禁中啦,鐵騎軍怕是要反……”說完發現自己洩露了天機,一頓打自己的嘴,邊打邊啐,“呸呸呸,小的信口胡說,侯爺千萬別當真。”說罷夾著更板,一溜煙跑了。
夜裡誰的訊息最靈通?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