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斐雅口中自然是問不出來什麼的,因此楚原也沒有開口。現在楊家還是一團迷霧,既然宋斐雅有意讓他留下,那之後必定有變數。
蘇獨忽然道:“親我一下。”
楚原低頭看看他,吻上了他的唇。
一吻過後,蘇獨笑吟吟道:“有楚道長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楚原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卻也輕輕抵住他的額角,道:“我會一直陪著你。”
“那太好了,”
蘇獨一下子直起身,“楊家太無聊了,我要出去逛街。”
楚原:“……”
蘇獨狐耳豎起:“你說過會陪我的。”
“小狐狸。”
楚原嗤笑,牽住蘇獨的手,帶他出了楊家。
從楊家到市區有兩小時的車程,蘇獨不耐煩等,半路就趴楚原身上就睡著了——趴著趴著就又變回了小白狐,滾進了楚原懷裡。
於是楚原又抱著這隻小狐狸在街上逛,若是蘇獨以真實面貌出現,少不了會有一些人將熱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還是一團小狐狸模樣省事得多。
雖然是隻小狐狸,但還是饞兮兮的。沒逛多久楚原手上就多了不少零食,小白狐還想悄咪咪滾進裝著零食的袋子裡——被楚原捏著後頸皮提了出來。
“小饞貓,”
楚原笑道,“又不會和你搶。”
被發現的小白狐大概是覺得丟臉,一聲不吭,用大尾巴把自己裹成了一團。
他們逛了幾小時便回去了,接下來的幾天裡楊家一直處於亂糟糟的狀態,既要忙楊老葬禮又要忙新家主的繼任禮。楊垠一直待在房間裡木然地看著這些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楊老最終在一個下著小雨的清晨葬入土中,葬禮舉辦得很簡單,按照宋斐雅所說,楊老與妖勾結,殺死周家後人,又將尋驥圖和楊家的鳴鈞引一同獻給了妖——因此他於楊家而言,只是個叛徒。
葬禮之後,眾人離開,楊垠一個人坐在楊老墓碑前。雨越下越大,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溼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頭頂忽然撐起了一把傘。
楊垠微微一愣,回頭看向那人——那是個他有幾分熟悉的墨髮美人,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是你?”
好像有什麼封閉的機關開啟,楊垠的記憶回籠,他忽然想起自己把小白狐撿回家的當天晚上曾遇到過妖怪襲擊,當時救下他的正是這個人。
“你以前救過我,”
楊垠驚訝道,“你是九——”
蘇獨道:“不用說出來了。”
楊垠住了口,又看見蘇獨身後正站著楚原,一下子什麼都懂了。
“之前不方便暴露身份,所以抹掉了你的記憶。”
蘇獨蹲在楊垠面前道,“不好意思,請你吃糖。”
他攤開手心,露出一根粉色包裝的棒棒糖,還是草莓味的。
楊垠默默接過棒棒糖,拆開含在嘴裡,一股甜味瀰漫開來,身上的雨氣似乎也淡去了不少。
“謝謝。”
蘇獨看看楊老的墓碑,想了想,開門見山道:“壽宴那天我潛入了楊家,在你爺爺的臥室裡看見了昏迷的你。”
楊垠眉頭一下子皺起,道:“那你見到兇手了嗎?”
“沒有,當時你爺爺已經遇害了,”
蘇獨道,“如果你能回憶起你為什麼會在那裡,也許就能找到兇手。”
“我想不起來了……”
楊垠道,“我後面回去想了很久,只記得我去後山看了看母親……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