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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駱天天光著上身,皺著一張臉,躲大姨的巴掌,“我在那裡站著又沒事做,沒我的戲,也沒我的臺詞,都是別人在排,我只能幹等著。”
“你以後想當明星,要苦等的時候多了去了,這點就受不了啦?”
“他們不光讓我等啊,”駱天天抱怨著,從自己亂糟糟的床上抓了件背心,往頭上套,“還讓我幫忙搬道具。我才不搬呢,我又不是去打工的。”
“天天又不開心了哦,”一隻鍋鏟從廚房門裡伸出來,駱天天走過去,和他媽媽來了個倦鳥歸巢似的擁抱,“來先吃飯。”
駱天天的媽媽說,當初給兒子起名叫天天,就是希望他能天天向上,天天開心,結果現在天天不開心。
駱天天嘴裡塞著飯,噎得夠嗆,說:“那你和我爸應該給我起名叫駱開心。”
“有什麼好不開心的,”他大姨給駱天天夾了塊魚,數落他,“人家好多孩子想去都沒機會呢,你不光能去,你還能上臺,還有臺詞,知足吧。”
媽媽在一旁瞥了大姨一眼:“誰叫我們家天天沒拿到那個角色哦。要是拿到了,肯定天天想去了,是不是,天天。”
駱天天一愣,嘴裡叼著魚:“啊?”
大姨放下筷子,輕輕一拍桌板:“你講講道理行不行,我說了多少遍了,人家‘銀心’那個角色臺詞很多的,得是專業演員才行。天天才多大啊,我們可以走湯貞的面子,但人家導演也要權衡啊。”
“天天多大,天天十七歲了啊,”媽媽說,捧著飯碗,揮舞著筷子,“那個湯貞演主角,也不就剛剛十八。”
大姨無奈道:“湯貞是湯貞,天天是天天,不一樣好嘛。人家湯貞多紅啊,人家幾歲上臺演出啊。”
駱天天聽明白了,說:“什麼‘銀心’啊,我不要演。”
他媽媽伸手拿筷子敲他的腦袋:“想演也沒有啊,小傻瓜!”
駱天天去冰箱裡拿冰汽水,坐在板凳上喝,他家的貓咪從沙發底下慢吞吞鑽出來,大臉蹭著駱天天穿拖鞋的腳面。
“天天啊,真是吃虧了。原本公司裡包括毛總,大家都很看好他的。在還沒出道的這些孩子裡面,天天一直是得分最高的一個,歌也唱得好,長得也好,下一個就該重點培養他了,”大姨的聲音從客廳裡傳出來,若隱若現,“誰也沒想到,怎麼半路跑出來一個湯貞,當了兩年練習生,就這麼突然出道了。”
“湯貞到底怎麼紅起來的,”媽媽的聲音從一旁問,“我那天看報紙,他就比我家天天大一歲哦。”
駱天天吹著口哨,逗趴在他腳丫子上的貓咪。
“最開始怎麼紅的,我真是不知道,”就聽大姨說,“但是從去年,他演的那個電視劇一播,感覺天南海北一下子都知道他了。”
“你說哪一個啊,陳贊演的那個?”
“對啊,湯貞演陳贊府上的七公子,和常代玉談戀愛那個。”
“那電視劇又不是他主演的,大家是去看陳讚的啊。”
“但是大家也都看到他了啊,他戲份不比陳贊少,”大姨說,“電視上演他那個七公子死掉的第二天,報紙上不全都是他湯貞的名字啊,鋪天蓋地的,還上社會新聞,有小姑娘看電視劇,一看七公子死了,哭到直接送醫院,直等到湯貞本人去看她,那才緩過勁來。”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那天天找一個這樣的電視劇拍,是不是也能紅啊?”
“那不一定的,”大姨說,“這個紅不紅,真的說不好的。”
她又說:“絕大多數人,都是拍一部不紅,拍兩部不紅,就沒有第三部 了。或者拍一部紅,拍第二部又啞炮了,好不容易起來的聲勢又下去了。像湯貞這樣拍一部紅一部,連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