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言雙目通紅,心口堵得有些難受,下意識想要用另一隻手去撥開肖童面上的碎髮。可肖童卻在這個時候放開了他那隻手,略有些尷尬的道:“對不起……我做了個噩夢。”
“嗯。”林牧言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被握得有些發麻的掌心,目光中的情緒漸漸斂去,傾身扯過安全帶給肖童扣上,發動車子道:“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肖童突然道。
林牧言轉頭看著他,那目光帶著幾分驚訝和失望。
肖童避過他的目光,伸手揉了揉已經不那麼疼的胃部,開口道:“餓得太久了,胃有點痙攣,如果你……不是很趕時間的話,不如帶我去吃點東西吧。”
林牧言沉默了片刻,見他面色確實漸漸恢復了血色,不像方才那般嚇人,這才應了聲“好”。
這會兒正是晚飯的當口,林牧言提前打電話預約了包間,帶著肖童去了一家粥做的特別好的小館子。那館子雖小,但十分精緻利落,以往肖童也來過幾次,倒是不陌生。
一路上倆人都沒開口,直到粥端上來,肖童便低著頭開始吃粥。
林牧言默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不想說話,便拿起勺勉強嚐了一口粥,被燙到了。
“等一下……”林牧言伸手握住肖童的手腕,而後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肖童的粥碗,皺眉道:“我不趕時間,你不用這麼著急,等粥涼一些再吃。”
肖童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只得放下了粥勺,還不忘找補道:“太餓了,沒忍住。”
林牧言猶豫了一下,端過肖童的粥碗,拿粥勺一下一下的攪著散熱。
眼前這場景太過熟悉,肖童鼻子不由一酸,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那會兒他們在一個組裡拍戲,林牧言是導演,肖童是男一號。劇組拍戲經常早起晚睡,肖童有時候為了多睡一會兒,乾脆就不吃早餐了。
林牧言怕他傷了胃,經常會趁著他洗漱的時候,先幫他把粥冷好。
但肖童的胃到底還是傷了……
“國外的東西吃不慣嗎?怎麼胃傷成這樣?”林牧言問道。
“怪我自己太粗糙。”肖童笑道:“也……也確實不大吃得慣。”
林牧言抬眼看他,斟酌著道:“既然不習慣,回來就多住些日子。回頭你找好了住的地方,把地址給館子裡留一個,早飯讓他們給你送過去。”
“不用麻煩了。”肖童忙道:“真的……不用。”
林牧言張了張嘴,到底是忍住了沒再說什麼。
肖童這人性子很冷清,平日裡很少跟別人來往,即便是比較親密的朋友,他也從不愛麻煩別人。從前,林牧言是他唯一一個肯麻煩的人,如今林牧言也成了別人。
若是換做從前,林牧言耍耍威風或者是軟磨硬泡一番,肖童最後總會應了的。仔細想想,肖童還真沒什麼事兒最後不順著林牧言的,就連在床/上的位置,他最後不也是依了林牧言,甘願為愛做零麼。
唯獨一件事兒,肖童沒依著他……
而自那以後,他也就失去了讓肖童繼續依著他的資格。
飯後林牧言把肖童送回了酒店,他一路上也不說話,一直皺著眉頭,等到了酒店之後,聞到那股子塗料味兒,眉頭就皺的更緊了。這走廊裡這麼大味兒,若房間裡也是這樣,能住人?
肖童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看他皺著眉頭,似乎顯得有點煩躁。又見他跟著上了電梯,一直到了房門口,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肖童好端端的又不能把人攆走,只得開啟房門把人請了進去,不過他特意將房門半開著,沒有關緊。
倆人如今這關係,大半夜共處一室已經很奇怪了,若是再關上門成何體統。
林牧言看了一眼半開的房門,朝肖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