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通的道歉,佳明不接受,完全不接受。
如果當時不是沉煉剛好出現,會發生什麼一目瞭然。想到這裡,母親陳玉的反應也是一根刺,尖銳地往心臟裡插。
如果她真的被強行抱到房內跟李通發生性關係,她當然也可以自我開解,在高效速食的現代世界,當做是被狗咬一口並不稀奇。可是女性在赤裸裸的強姦裡,受損的不僅僅是陰道摩擦的皮肉之苦。
她可以走出來,不代表其他人能走出來,更不代表李通的行為可以原諒。
佳明太生氣了,這種遲來的憤怒在發酵堆積,氣血上湧中她還笑了一下,說倒是沒說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好是讓李通自己猜。
施加者和被施加者的身份互換,無論是什麼原因讓李通低頭,她也不準備讓他更好過一分。
主席變臉的戲碼錶演地差不多了,他的任務也完成了,剩下的麻煩他可不參與。
不過走之前特意從抽屜裡拿著一張燙金的黑色請帖,交給佳明和周翌:“明天晚上有個高規格的慈善晚宴,可清出差去了,佳明你就代可清去吧。”
周翌問她開車過來沒,佳明搖頭,他又當著遲遲賴著不走的李通面兒說:“剛好我順路,送你回去。”
擺脫了身後還在爭執的男女,倆人進入電梯去到地下停車場,周翌偷笑著道:“我這護花使者做的還到位吧?”
佳明受到他的感染,也放鬆了很多:“當然到位,受寵若驚。”
周翌馬上接:“哪裡不敢到位?可清要是在,她會做的更漂亮。不過你剛才的表現也很不賴。”
佳明略微正色,又有些無奈:“你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翌點頭:“大概知道一點,但是不多。如果你想問,該問這位。”
前面側方的汽車亮起車燈來,俞少君從車裡鑽了出來,朝他們招手。
周翌朝佳明眨眨眼,活潑又不失穩重,把人送過去:“我可不是故意的,少君比我更清楚李通那邊事,還是他先提醒我的。”
趁著堵車高峰期前,俞少君把車開到粵泰酒店下面,粵式的茶點晚餐,每一份都是小而精緻的。
佳明不在狀態,沒怎麼吃東西,喝了兩杯紅酒。
她故意擺出稍顯冷淡的態度,想要跟對方切斷本來也沒開始的曖昧關係。
俞少君少言,但不代表他不聰明,離木訥也是十萬八千里。
衝沉佳明的神情,他知道要推進兩人的關係,驟然間比前兩天還要難上數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李通唆使他前女友去舉報你。”
“至於為什麼重拿輕放,”俞少君也不給她賣關子:“聽說他的職位遭人彈劾,還有人匿名提交他在組建運營分公司時,收受賄賂出賣公司機密資料,其中不乏有情色交易。”
佳明蹙眉詢過去:“你的意思是,他出事跟過來找我和解有直接聯絡?”
俞少君點頭,神色複雜地盯了她一眼,有人比他更盡心地再保護她。
飯後還想請她去看話劇,票根揣開口袋裡,到底是沒拿出來。
本來要往中山路那邊開,佳明提出去鳴新路,那是她自己租住的公寓住址。
長時間沒回來住,房間裡蒙著一層悶悶的潮氣,就如蔬被保鮮袋卷著塞在冰箱裡,塞了好多天後沁出的水珠。
晚上十點鐘,沉煉的電話追蹤過來,問她怎麼不回去。
佳明不客氣地損他:“我為什麼要去你那裡?難道我現在是你的犯人?”
沉煉痴痴地笑,陪她吵幾句:“怎麼會?沉佳明要做我姐姐,就永遠做著,這個位置誰也搶不去。”
佳明從根子底下有些恨他:“別跟我說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