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明照例叫沉煉去洗澡,沉煉蹙起眉來,頗不情願的放下了水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跟在她的屁股後面。
現在她已經可以熟練地脫下他的衣服。
沉煉很瘦,但是屁股上的肉肉還挺飽滿。
小孩的身體乾淨又潔白,軀幹骨骼,是個非常優雅的比例。
她故意忽略小孩的兩腿中間的東西,雖然那東西看著也很乾淨,還很有些可愛,但是她是女生,知道能不看就不要。
沉煉慢吞吞地把自己埋到水下,光是露出一個腦袋和一截削瘦的肩膀。
佳明換上了短褲進來,拿了浴球搓出泡沫,然後落到他的脖頸上:“抬頭啦,嗯,再轉過去。”
洗到後背的時候,她的動作頓了頓,小孩子後背有一道陳年的疤痕,除了這處顏色頗深的地方,肩膀後和腰上也遺留著淺色的印子。
印子很細,像是有人拿細韌的柳條抽出來的。
每次她洗到這裡,沉煉會猛地縮起脖子,兩手緊緊抓著浴缸,似乎預備著隨時暴走而逃。
佳明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繼續輕輕地擦拭。
她沒跟父母提過這件事,她以為他們看到了,都不說就有不說的理由。
她也沒問沉煉,是不是有人打你了。
冥冥之中,這只不愛說話的小狐狸,根本就不希望有人知道,有人看見,有人談起這個話題。
佳明貼過去,捏捏他的耳垂,捏完又揉,再拍拍他的腦袋:“好啦,自己洗屁股哦。”
她把浴球塞到他的手心裡,小孩偷看她數眼,然後迅捷地抓了浴球送到水下面。
水波胡亂地蕩了幾下,然後他望著她,睜著溼漉漉的雙眼。
“好吧,這就算洗好了。”
佳明拿來乾燥的大浴巾,包住從水裡站起來的沉煉,這傢伙縮著肩膀,溼潤的髮尾蹭到她的胸口上。
陳玉半夜回來,悄悄地擰開房門進來,屋子裡已經收拾乾淨,孩子們乖乖地躺在床上。
她親了親沉煉的額頭,滿意地出去了。
第二天,陳玉開車送孩子們去學校。
中心小學而二中沒隔多遠,就叄條街的樣子。
到了五點鐘,她接了沉煉再去接佳明。實際上佳明不需要她接,以前她都是自己坐公交車去學校,沉煉來了,她才有了這個被接送的待遇。
兩個孩子坐在後車座上,陳玉給老公打電話,話沒兩句就是爭執。
倒是車後座既平和又寧靜。
佳明仔細打量沉煉,她突然多了新的問題需要考慮,以前不關心的問題突然成了必須關心的。
沉煉在學校裡還好嗎?會有人打他嗎?會有人瞧他不合群故意欺負他嗎?
會不會就算捱了打,他也打算不吱聲呢。
沉煉避開她的打量,扭頭望住窗外。
可是他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晚上洗澡時,佳明站在浴缸裡洗。
這次她拿著浴球將他從頭到腳洗個透,連腳丫子都不放過,好在他身上沒有出現新的傷痕。
佳明滿意了,一抬頭,就見沉煉深深擰著眉頭瞪住她。
佳明眨眨眼,疑惑著問道:“弄疼你了?”
沉煉揪住她領口的衣服,負氣搬撕扯好幾下。
佳明忽然低叫一聲,隨即臉都漲紅了。
小孩子的手撞到她剛發育的胸口上,隨便一碰,痠痛得刺人。
沉煉無措地鬆開手,然後冒失地要掀開她的T恤,佳明不讓,他立刻表現出明顯的憤怒,兇惡地瞪她,手指死死地住她的衣服不鬆手。
佳明頭疼:“真不能看,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不方便讓你看啊。”
沉煉嗓子裡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