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虛無、寒膽驚懼的思緒並不能將她解救出來,佳明的腿發著虛軟,每每朝沉煉靠近一步,都要更軟一分。
巨大的“該怎麼做”幾個字染上鮮豔的紅色,在眼前飄蕩起伏。
她還勾著龔徹的臂彎,龔徹迎面還跟人打招呼,毫不掩飾跟她的親密。
“我不會去的。”
好歹把這句話硬生生仄地。
龔徹上揚著語調嗯了一聲,又問:“你確定?”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想。”
佳明有些急了:“龔徹,我們的事回頭再說可以嗎?今天不合適...”
龔徹不給他機會了,她也說不下去了,因為沉煉已經過來,兩邊緊隔一步之遙。
火藥味十足的氣氛把觀摩已久的周翌給弄了過來,他已看出龔徹跟佳明關係不菲,絕不僅僅是同學關係。
至於沉煉,幾次接觸下來,更是公認的護姐狂魔。
鬧不好今天要炸開鍋。
周翌笑眯眯地過來寰轉:“去四川援助的事,我需要跟你商量點細節。”
又是轉向龔徹:“借你老同學講幾句工作上的事不過分吧?”
龔徹說不過分,佳明噎下一口唾沫,額角上已經沁出了層層的虛汗,好歹鬆下一口氣走向周翌。
只是他們借步說話時,龔徹和沉煉並未止戈,反而靠得更近,雙雙互望著笑裡藏刀。
“你跟阿徹到底怎麼回事?他這人....一向是好說話好涵養的。”
佳明很遲鈍地聽著這句話,毛骨悚然地看著那邊倆個男人。
就年紀上來講,龔徹要大個四五歲,穩健英俊風範十足。
至於沉煉,你看到他時,決計不會想從年紀出發來揣測他,他就像不懼世間萬物的一把鐵劍,隨便往哪兒一插都是威力。
龔徹早就看不慣沉煉,這回絕對再沒必要掩飾對他輕視以及輕蔑。
他是站在上風上的那個。
“佳明,我跟你說話呢。”周翌也著急,他需要對症下藥來潤滑幾個人的關係。
如果可清在就好了,他心裡這麼嘆息著。
“哦...我...我跟他在國外在一起過。”
佳明只能如實相告:“請你不要跟沉煉提,他們關係一直都不好。”
周翌的神情卻是變了,以為龔徹朝沉煉傾過身去,好大哥似的搭住沉煉的肩膀,跟他耳語了兩句。
佳明差點軟倒,視網膜裡是龔徹輕闔開啟的薄唇,仿若淬了刀光與毒汁。
沉煉臉色驟然漲紅,額角上的青筋跟驟發的青蛇盤起來,呼吸急促瞳孔放大,剎那間就把拳頭揮舞出去。
拳頭裹著烈風襲過來時,龔徹沒躲,連躲閃的意思都沒有,完全是被突然襲擊的被害者形象。
趔趄地往後退了兩步,賓客們紛紛驚異地譁然起來。
很多人過來攔,主要是保護龔先生,拿著義憤和侮辱性的目光看著沉煉。
沉煉像是毫無感覺,對這些陌生的眼光非議的態度,他都沒感覺。
唯一的劇烈的使人神經灼傷的憤怒對準了龔徹,沉煉氣得渾身發抖:“...你說什麼?”
龔徹抹一把嘴角的血跡,渾不在意地舔了舔嘴角,當著大家的面表演:“是你誤會了什麼?”
他的眼睛在發光,裡面是笑,他自然是說了什麼,說的是什麼呢,他真不介意再跟沉煉說一遍。
我早就跟你姐上過床了。
如果可以,他還要說,你姐的第一次都是給我的。
“你們不用緊張,我來跟他好好說,都是誤會罷了。”
幾個團團作出保護狀的男人,訕訕地放開沉煉,龔徹抬手整了整自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