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知己一般。”
餘舟心道,原來裴斯遠這寵信是拿命換來了的啊?
但那又如何呢,帝王的愛情,註定不會為一個人停留。
哪怕裴斯遠豁出了命,也只能和別人一起分享皇帝的愛意,怪可憐的。
裴斯遠遠遠看到餘舟,便提步朝他走了過來。
他剛要開口逗弄對方几句,就見對方衝他勉強一笑,投來了一個滿是同情的目光。
“堅強點。”餘舟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裴斯遠:……
作者有話要說:
裴斯遠:他心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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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舟來找裴斯遠,原本是要說從柳即安那裡聽來的訊息,但這會兒見裴斯遠有點可憐,又忍不住想,自己是否要安慰他一下呢?
裴斯遠看到餘舟那表情,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當即很配合地擺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意,像是在說“你都看到了,我就是這麼慘兮兮。”
“要不,我陪你走走?”餘舟問道。
裴斯遠眼睛一亮,道:“謝謝你,餘賢弟。”
兩人沿著河灘朝著營地相反的方向走,沒一會兒便將身後的嘈雜都拋開了。
裴斯遠轉頭看向餘舟,便見他的側臉被陽光勾上了一層柔和的光邊,讓人一時間看不大真切,卻又忍不住想湊近些仔細看清楚。
“我聽來喜公公說,你曾經救過陛下的命。”餘舟看向他道。
裴斯遠忙收斂了探究的目光,應道:“你這麼關心我啊,還特意去找來喜打聽我……和陛下的事情?”
餘舟聞言下意識想否認,又念及裴斯遠如今有點可憐,便預設了這話沒反駁。
“那年他還是太子。”裴斯遠道:“我們一起去南邊,在半路遇到了匪患。出發前我倆都有點託大,只帶了幾個護衛,沒想到山匪人多,將我們和護衛打散了。”
裴斯遠在河灘邊上找了塊大石頭,拉著餘舟一起坐下,又道:“他功夫不大好,跟山匪動起手來毫無招架之力。我一個人既要顧著自己,又要照應他,很快就體力不支了。”
“後來呢?”餘舟緊張地問道。
“後來。”裴斯遠看向他,眼底帶著熟悉的笑意,像是在說一件極為輕鬆的往事,道:“有人偷襲他,我為了保護他躲閃不及,替他捱了一刀,肚子讓人拉開了。”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比劃了一下,道:“若非我借力往後躲了一下,那一刀估計能將我的腸子都切開。不過饒是如此,我也流了不少血,差點死在那裡。”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餘舟幾乎能想象到當時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說是命懸一線也絲毫不誇張。
“你們怎麼獲救的?”餘舟問道。
“護衛找了過來,將我們救走了。”裴斯遠道:“後來我昏迷了四五日才醒,肚子上被人縫了長長一道。”
餘舟聞言下意識朝他肚子上看了一眼。
“你要看嗎?”裴斯遠說著就要去解衣服,
“不用了。”餘舟忙道。
裴斯遠忍著笑道:“從那以後,我與陛下就成了生死之交。”
“那個時候,你只有十幾歲吧?”餘舟問道。
“嗯,我十五歲,他二十。”裴斯遠道。
餘舟忍不住腦補了一下,十五歲的裴斯遠應該比現在更稚嫩一下,但想來也是個英武少年了。而二十歲的路知南,一身貴氣,溫文爾雅,想來也是個翩翩公子。
只是不知少年裴斯遠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仰慕路知南,還是又經歷過什麼?
裴斯遠見餘舟面上神情幾經變換,先是有些惋惜,又有些疑惑,最後化為一絲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