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侍郎……”路知南手指在桌上輕輕一點,道:“你要親自去拿人嗎?”
“他不配。”裴斯遠道:“臣不想髒了手。”
路知南聞言便吩咐了過來傳訊的人,那意思讓他們依著律例去辦便是。
與此同時。
劉府的書房裡,劉侍郎正認認真真擦拭著自己的書案。
“大人,當真沒有別的法子了嗎?”一人立在書案另一側,道:“您若是想離開,屬下就是拼了命也要將您送出京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去哪兒?”劉侍郎失笑道。
“那您就這麼認栽了?”那人不甘道。
“棋差一著,怨不得旁人,誰能想到那個廢物小白臉竟能想到用狗辨味的法子……”劉侍郎嘆了口氣道:“這就是天意吧,當初他本該死在尋歡樓卻沒死,今日反倒是我栽在了他手裡。”
那人聞言頓時一臉內疚,恨不能當場自裁。
劉侍郎卻開口道:“你走吧,去避避風頭。”
“大人,我不走。”那人忙道。
“你沒有入劉府的籍,他們查不到你頭上。若此番我的家小能躲過一截,來日你好好替我照應著。”劉侍郎道。
他說罷似乎不大放心似的,又道:“你鬥不過裴斯遠,不要做蠢事。”
那人聞言不情不願地應了聲,心中卻道,我奈何不了裴斯遠,還奈何不了那個廢物小白臉嗎?
上次沒能讓人送走他,這次他要親手除掉這個小白臉,替他家主子報仇!
裴斯遠今日在宮中一直待到半夜,陪路知南喝了幾杯酒。
他正準備要告退時,來喜卻匆匆來報,說餘府走水了。
“哪兒?”裴斯遠問道。
“餘府。”來喜忙道:“餘舍人家裡……”
不等來喜說完,裴斯遠連朝皇帝行禮都沒顧上,匆匆便出了宮。
夜深人靜,餘府的火光看起來十分顯眼。
“火從開始燒到燒起來,速度太快了,咱們根本來不及救!”餘府的家僕朝巡防營的人道。
“有人受傷嗎?”巡防營的人一邊指揮著人救火,一邊問道。
“火是從我們家大公子房裡著起來的,大公子的小廝住在隔壁,被煙燻著了,這會兒還沒醒,但是大夫說沒有大礙。”家僕道:“可是我們家大公子……”
“他怎麼了?”一道帶著冷意的聲音突然傳來,令在場所有人聞之都不由有些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