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從天而降的墜物砸中他,也沒有什麼穿書,更沒有他和裴斯遠那一夜……
可惜,一切並不能如他所願。
次日一早,餘舟醒來後發現自己依舊在那張雕了花的榻上。
“公子,您醒了嗎?”小寒熟悉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醒了。”餘舟起身掀開床帳,見小寒已經讓人備好了洗漱的溫水,正拿著一方乾淨的布巾守在帳外。
餘舟洗漱的空檔,便有家僕進來幫他收拾好了床鋪。
“公子。”小寒一邊伺候他洗漱,一邊道:“今日要去衙門當值,您若是不告假就得快一些收拾了,不然一會兒老爺等急了又要不高興了。”
餘舟一怔,這才想起來原主還有個爹呢。
原主他爹名叫餘承聞,如今在戶部當差,官職半大不小。
原主母親很早便過世了,他爹後來續了弦,又得了一兒一女。原主與繼母關係疏離,日子久了便也和父親不大親近。
餘承聞雖性子古板,對這個長子倒也不算苛待,甚至多有縱容。
只要原主不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餘承聞一般不會過問。
昨日恰逢餘承聞不在家,餘舟在小院裡躲了一日,並未和家裡其他人照面。
但日子久了,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下,該見的面是肯定躲不掉的。
念及此,他忙加快了動作,讓小寒幫著自己把衣服穿好,又束好了發。
好在餘承聞對餘舟的關注並不多,見了他之後絲毫沒有發現異樣。
父子倆簡單用完了早膳,換上了各自的官服,便一同乘著馬車去了衙門。
一路上,父子倆也沒說什麼話。
餘舟一直縮著腦袋,努力扮演著“鵪鶉”,生怕引起餘承聞的關注。
直到對方在戶部衙門外先下了馬車,餘舟才稍稍放鬆了些。
馬車不多時便到了地方,餘舟整了整自己的官服,跟著別的同僚一起進了衙門。
他當值的地方在中書省,算是大淵朝最核心的權力機構。不過他在這裡只是個最不起眼的小主事,官階從八品,屬於中樞權力機構的最底層人員。
換句話說,只要皇帝不來這裡轉悠,以他的資歷這輩子見到皇帝的機率屈指可數。
至於裴斯遠,既然是禁軍副統領,自然也是圍著皇上轉,更不可能見到他。
只要他老老實實待在他這一方天地裡,暫時便是安全的。
“一大早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柳即安從後頭一把攬住餘舟的肩膀,語氣帶著十足的親暱。
餘舟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不動聲色地將人避開,道:“沒想什麼。”
“哎,你猜我剛才在門口遇到了誰?”柳即安道。
“誰啊?”餘舟道。
“張郎中。”柳即安道。
“他怎麼了?”餘舟不大想和柳即安閒聊,但他怕對方看出異樣,只能佯裝對他的話題感興趣。
柳即安再次伸手勾著他的肩膀一同進了屋,這才神秘兮兮地道:“我聽張郎中說,陛下要再從咱們這找個人,和莊舍人一起擔任起居郎。”
“為什麼?”餘舟捧場地問道。
“好像是說莊舍人太辛苦了吧。”柳即安道:“想想也是,陛下天不亮就要上朝,莊舍人每日也要天不亮就開始當值。早朝上旁的人都是隻管自己那攤子事兒就行,別的時候還能偷懶走個神,可莊舍人卻要從頭到尾仔仔細細聽著,半點不敢偷懶。”
更別說下了朝之後,還要跟著皇帝去御書房旁聽議政。
“要我說,這起居郎可真是最辛苦的人了。”柳即安道:“我聽說前朝起居郎也沒這麼盡職的,都是依著陛下喜好隨意編寫一下起居注,偏偏這莊舍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