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琴師面前更能代表某種權威似的。
“陛下特意允了太醫院和大理寺的嘗試剖腹取子只法,昨日他們拿一隻羊試剖,成功了。”裴斯遠言簡意賅地道。
琴師聞言一怔,顯然一時半會兒有些沒反應過來,這簡單的一句話對他而言,資訊量太大了。
“這法子的重點並非為了取子,而是要保住大人的性命。”餘舟朝他解釋道:“不過你放心,雖說這剖腹聽著嚇人,但實際上等用了藥之後,你會昏過去,感覺不到什麼疼痛。等你醒來的時候,傷口已經縫合好了。”
“雖然你的傷口可能還是會疼個幾日,但太醫們會想辦法給你施針減緩疼痛。”餘舟道。
“這……怎麼可能行得通?”琴師難以置信地道。
“沒有什麼行不通的。”餘舟又道:“人受了傷之所以會死,要麼是因為傷到了什麼重要的臟器,要麼就是因為失血過多,或者傷口感染。只要章太醫他們能想辦法避免這些問題,就能保證在剖開你的肚子將胎兒取出之後,仍能保住你的性命。”
餘舟說著拿了一塊桌上的點心,試圖朝琴師演示。
不過他沒想到自己的手太笨,在將點心的餡兒取出來之後,一不小心把剩下的點心捏碎了。
琴師:……
“不是這個意思。”餘舟重新又拿了一塊點心,想再給他演示一番。
然而琴師比他聰明多了,片刻工夫便已經聽明白了。
“那隻羊還活著?”琴師問道。
“活著,今早章太醫親口說的。”餘舟忙道。
琴師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琢磨餘舟這番話的可行性。
過了半晌,他看向裴斯遠,問道:“這法子是你想出來的?”
“不是。”裴斯遠看向餘舟,“是餘舍人想出來的。”
琴師聞言稍稍有些驚訝,目光在餘舟面上審視了片刻,看起來有些不解。
餘舟只當他不信,正琢磨著要再怎麼朝他解釋一番。
但琴師卻點了點頭,道:“我懂了。”
餘舟沒想到他這麼容易接受,稍稍有些意外。
但他想了想,琴師這人本就很有魄力,能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裴副統領,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說。”琴師在兩人臨走前,突然叫住裴斯遠問道。
裴斯遠看了他一眼,而後朝餘舟道:“你先去門口候著我,別亂走。”
待餘舟應聲出去後,他又吩咐了親隨看護好餘舟,這才看向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