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有多涼快,躁熱的空氣薰得她的腦袋有些不舒服,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有點兒不太正常。
她下意識地往通往小區門口的路看去,恰好發現江鬱齡回來時,反應遲鈍了幾分,直到江鬱齡走過來,趕緊站起身。
只是看到她,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鬱齡看了她一眼,就要越過她離開。
她一向和江鬱漪沒什麼好說的,以前仗著和小叔學過幾招,身手靈活,還沒少揍她,江鬱漪恨她也是應該的。
兩人雖然是血脈相連的姐妹,但註定了沒法相處的那種。
“江鬱齡。”江鬱漪忙叫住她,有些遲疑地問,“你沒事吧?”
鬱齡轉頭看她,問道:“你問的是哪方面?”
江鬱漪有些尷尬,吭哧了下,小聲地說:“是我五堂舅……爸爸讓他滾過來下跪給你陪禮道歉……還有,他今天中午從公司的樓梯摔下來,尾椎骨骨折了……”
“哦,那真不幸。”鬱齡語氣平平。
江鬱漪噎了下。
這位大小姐還是這麼難相處。
眼看那位大小姐又要走了,她突然腦子一抽,伸手拉住她。
“放手。”鬱齡面無表情地看她,“天氣熱,我不想對你動手。”
江鬱漪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被她氣的還是尷尬。
江鬱齡要是想打她,她是打不過她的,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小時候她不懂大人間的恩怨時,確實仗著自己在趙家和江家的得寵,沒少欺負這大小姐,和她掐來掐去,雖然每次她都被大小姐揍得鼻青臉腫,可大小姐也沒討好,受到來自長輩們的責備和冷暴力。
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歡大小姐,爸爸卻會堅定如一地站在大小姐身邊,從來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好像她不是爸爸的女兒一樣。
那時候,爸爸很忙,但不管爸爸有多忙,都會抽時間關心江鬱齡。
她心裡很委屈,明明她也是爸爸的女兒,為什麼爸爸從來不正眼看她?雖然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都疼她,對江鬱齡不冷不熱的,可她依然想要爸爸,想要爸爸抱她,和她說話,帶她去玩。
她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從來不正眼看她,她委屈又生氣,所以她對能讓爸爸疼的江鬱齡非常看不順眼,仗著自己在江家祖宅得寵,時常和兄弟姐妹們一起欺負江鬱齡。
直到長大後,明白父輩間的恩怨,才知道有些事情就像亂麻,壓根兒扯不清。
知道這次五堂舅做的事情,她非常難堪。
因為長輩們的原因,所以她從小就和趙家親近,畢竟趙家是她媽媽孃家,外公外婆也疼她,直到後來江氏在爸爸的手下壯大,爸爸開始拿捏打壓趙氏,趙家才漸漸地不給她臉色看,認為當初要不是媽媽做出那樣的事惹了江禹城這個瘋子,趙家這些年也不會被江氏打壓得這麼慘。
在趙家人眼裡,羽翼已豐的江禹城就像個瘋子,一邊扶持著趙家,一邊又拿捏打壓趙家,看趙家的笑話,讓趙家在他的意志中起起伏伏,時不時地要要擔心他是不是突然發瘋又想整趙家。
可以說,這些年趙家要如何發展,全憑江禹城高興。
不管趙家和江家有什麼仇怨,趙家怎麼說也是她的外家,代表的是她。所以五堂舅做出的這種事情讓她覺得十分丟臉,更丟臉的是,五堂舅想去潛人家娛樂圈的新人,卻沒想到有眼無珠,竟然潛到她姐身上,她又是難堪又是氣急。
她最不願意在江鬱齡面前丟臉,偏偏這次卻面子裡子都丟盡了。
鬱齡看她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和她平時那種高傲的模樣一點也不符,卻並不覺得有多難得,不耐煩地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我就是來看看你……”江鬱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