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導過譽了。」遲暮裡與他碰杯,抿下一口。
周汀笑著注視他呷酒:「你看下面。開發商說,他們在寸土寸金的月海市中心一比一再現了美第奇家族的波波里庭院。可惜從我家這個角度,並不能縱觀全域性。」
「即便如此,也相當壯觀。」
「呵呵是嗎,可我總覺得,你見過更壯觀的。」
遲暮裡抬眼凝視他,緩緩說:「當然沒有。」
「你果然藏著很多秘密。」周汀抬手要碰他唇邊,「告訴我。」
遲暮裡偏頭避開:「既然是秘密怎麼告訴你?」
「這麼生疏?昨天和我拍吻戲的是你嗎?」
「借位假拍而已。」
「哦?」周汀搖晃著紅酒杯,貼近耳廓:「你應該知道,錯位假拍效果很難理想。」
熱酒燙過的指尖落在遲暮裡手腕處:「我早就考慮重拍。真拍。」
遲暮裡微微偏頭:「周汀。」
「嗯?」第一次被直呼其名的alpha挑起眉。
「沈編知道你憑空加了一場吻戲嗎。」
「你在乎?」
「我當然在乎。」
「先說你在乎他,還是在乎我。」
他究竟是根本沒懂,還是裝作不知道。
遲暮裡似笑非笑:「劇組裡傳聞,你們關係不是導演編劇、老闆員工那麼簡單。」
「放心。他並不在意我和誰『加了一場吻戲』。」
汀覺影視人盡皆知,大老闆對oga的寵愛毫不掩飾,否則怎麼會高中學歷就能空降編劇崗位,每天同款專車接送上下班。明擺著包養,二者卻都默契地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就像現在,周汀每個字說盡曖昧,卻又說不破曖昧。
遲暮裡繼續旁敲側擊:「周老師的團隊還在路上?」
「我以為你想和我單獨聊聊。」
「有些話,是隻能單獨聊聊。」
「譬如?」
遲暮裡又抿一口,酒氣撲面燻得他眼睛發澀:「譬如,您的私生活。」
「哦?」周汀走近一步。
「據說,41歲的周汀,20年單單公開前任都有29個。」
周汀笑了:「是。」笑意是在說,你真的醋了。
「唯獨沈編在你身邊待了五年。」
周汀摸了摸鬍渣:「小朝和他們不一樣。他是特別的。」
「哈。」
語言像刀刃捅進心臟,連帶著舊有的瘡口發炎潰爛。
「遇見小朝,算是這幾年老天給我最大的驚喜。」
「」撒鹽。
「想像他那樣留在我身邊?」周汀貼近他臉龐,酒味的鼻息打在唇上,「你也要學會討好我。」
「也?」學他,討好你?
遲暮裡愕然得面無表情,他知道自己只要開口,五臟六腑都會從傷口裡嘔吐出來。
立即轉身,右手攀上窗璃支撐自己:「哈哈」
頭暈,目眩。
鼻息模糊了他和周汀的影子,後者一步步靠近,搭上他的腰:「你好像站累了。」
遲暮裡想甩開他,卻只能不痛不癢往他胸口推了一下,一推,扯下半邊浴袍。——他怎麼了。他喝醉了?不可能,他只喝了小半杯。
遲暮裡轉頭要走,卻一個踉蹌,被周汀藉機攬住腰,鉗了手臂,抵在落地窗上:「熱紅酒的味道,喜歡嗎?」
「如果你能感知資訊素」
「會不會更主動?」
周汀的臉氤氳在水霧裡。眉眼處竟然隱隱約約和沈朝汐有零星幾分相似。
「潮?」
他的引燃劑,他的催眠曲,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