屜的一瞬,沈甄的呼吸都停了。
一個素白色的香囊,赫然出現在男人眼前。對,就是常在沈甄枕邊放著的那個。
陸宴放到手心裡,掂了掂,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沈甄的心咚咚打鼓。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姑娘,醒了嗎?”
陸宴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好半天都沒讓她喘氣。
臨走之前,男人的用拇指撫摸了一下她的眼皮,幽幽道:“原來你這雙眼睛,也會騙人啊。”
——
沈甄住在保寧坊,京兆府在光德坊,兩地相距甚遠,陸宴不得不提前出門,才能按時上值。
馬車踩著轔轔之聲,穿過洛陽街,一路向北,停到了衙署門前。
一下馬車,便瞧見了孫旭。
孫旭像模像樣地作輯,道:“陸大人早。”
二人剛跨進門,就看到魯參軍雙手抱頭,眉頭緊皺,眼眶低下又青了些。
孫旭一臉關切,“魯大人的傷勢怎麼瞧著又嚴重了?難不成令閫的弟弟又去找您了?”
魯參軍道:“我也不知道該去宋家說甚,便想著讓她冷靜些也好,就……”冷靜些,也就是晾著的另一種說法。
陸宴背影一僵。
孫旭仰面扶額,半晌沒說話來。
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魯參軍的肩膀。
那意思好似在說:陸大人的話,能信嗎?
作者有話要說:魯參軍:他告訴我女人不能哄,然後自己就去哄了?
孫旭:嘖。
第95章 (微修)
八月,眼瞧著就要中秋。
卻說沈甄從罪臣之女變成了四品官員的女兒後,那些曾經閉門不見的親朋好友們,彷彿一夜之間失了憶,開始逐一找上門來。
比如,她昔日裡的那些手帕交,親自登門邀請她一起踏青、參加賞花宴,賞菊宴,蹴鞠賽等等……
再比如,去年十月裡,對她冷言相待的二嬸三嬸也好似換了魂,熟絡地喚起了甄兒,甄兒。
這些事看著荒誕可笑,實則都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低個頭若是能給自己換來好處,那真是世上最划算的買賣。
之所以能捨得下這個臉面,重新走動關係,無非是因為他們清楚,沈文祁一旦重回朝堂,這個總治河防使,不過就是個開端罷了。
與此同時,沈甄東市的茶坊生意也漸漸好了起來,可謂是事事順意,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說是上趕著送銀子都不為過。
世人的臉色變得可謂是比說書的都快。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令人頭疼的事。便是沈甄這個人,再次被勳貴子弟盯上了。
這不過這次,無人再提“妾”這個字。
——
京兆府,簽押房內。
楊宗默默遞過去兩個信封,低聲道:“主子,這都是在沈家門口截下的。”
陸宴眉宇微蹙,面無表情地抽出了信紙,由上至下讀過後,驀地冷嗤一聲。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卿卿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行啊,沈甄。
兩天,四封情書。
絲毫沒辱沒了你長安第一美人的名號。
陸宴“啪”地一下將信砸在桌上,凜著嗓子道:“都燒了。”
傍晚下值,陸宴回了鎮國公府。
秋風微涼,樹葉簌簌作響,偶爾飄落下一兩片葉子,漾起一絲蕭瑟的寒意,枝幹筆直地立在天地之間,高聳入雲。
老管家躬身將陸宴引到了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