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小姑娘哭上一個時辰,怎麼也都好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事,沈甄這眼淚也跟發了豫東的洪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整整一天,他都沒消停。
熬到散值,耐心耗盡,陸宴拍案而起。
“陸大人這麼急,這是去哪?”孟惟問道。
陸宴握緊雙拳,“舊疾犯了,去找大夫。”說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衙署。
孟惟摘下烏紗,低聲對孫旭道:“陸大人有舊疾?多久了?可是嚴重?”
孫旭平攤雙手,“小孟大人你別看我,我也是頭一回聽說。”
一路兜兜轉轉,陸宴抵達保寧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十分老練地翻牆而入,推開了女兒家閨房,隨著門發出的“吱呀”一聲,心口的疼痛驟然消失。
沈甄蜷在床頭,閉著眼,一幅睡著了的樣子。
陸宴雙臂交疊於胸前,垂眸睨著她,倏而嗤笑一聲。
他坐下來,低聲道:“睡了?”
回答他的,是沈甄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勾起唇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耳垂,見她沒動,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她雪白脖頸,摩挲起了她的鎖骨,“既睡著了,你抖什麼?”
第94章 (微修)
“既是睡了,你抖什麼?”陸宴道。
沈甄暗暗咬緊了腮邊的肉,閉眼不看他。
晚風拂動,月色撩人。
陸宴看著她背後的蝴蝶骨隨著微弱的呼吸輕輕開合,他伸出手,兩根手指順著她的背脊一路向下。
指尖輕輕掃過,也不用力,卻讓人忍不住顫慄。
男人的目光溢滿了笑意。
烏黑柔順的長髮、纖細雪白的脖頸、不堪一握的腰身,還有她這一碰就誠實的要命的樣子。
全部,全部都是他喜歡的樣子。
“三姑娘這是生氣了?”陸宴勾起嘴角,斜睨著她的後腦勺。
沈甄心裡一酸。
生氣嗎?
她哪有資格同他生氣。
那日在酒樓聽完孫大人的話,她承認,她半個晚上都沒睡著。美人才子,風月佳話這八個字,就在她的腦中不停地繞啊繞。甚者連他抱著一個姑娘的畫面都想出來了。
說實話,她本是同他賭了氣的,可一轉眼,竟得知了他在朝堂上舉薦父親去豫東治水的訊息……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眼下她便是有再多的氣,也只能生生吞下。
立秋才過不久,天還不算涼。沈甄身上只穿了一件緞面的素白色中衣。緞面的料子最大特點便是柔軟光滑,解開衣帶,輕輕一拉,便從薄肩上墜落。
裡面是一件櫻粉色的肚兜。
從陸宴的角度去看,領口那隱隱可見的山巒,在夜色的映襯下就像是鮮嫩多汁的蜜果,叫人一望,就忍不住口舌生津。
他本來只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可是男人麼,一旦來了感覺,就跟老房子著火一般。
她有多軟,他便有多石更。
陸宴傾身覆在了她身後,去吻她的後頸,啞聲道:“真不理我?嗯?”
沈甄一躲,他順勢攥住了她的小珍珠,捻了兩下,小姑娘立馬睜開了眼睛。
他低頭啄了下她的唇,“這算是醒了?”
“平康坊的曲兒,好聽嗎?”沈甄用水光盈盈的眼睛瞪著他。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謠言止於智者。”男人輕笑。
沈甄推了推他作惡的手,想要離他遠點,可這床榻也就是六尺長,四尺寬,就這麼大個地方,他又貼的緊,根本是無處可逃。
“傳聞之事,恆多失實。”陸宴咬著她的耳朵道,“不可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