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心軟,記住沒?”
沈甄點頭,“記住了。”
沈謠又道:“大聲點,你虛什麼!”
沈甄挺了挺背,提了音量,“記住了!”
門外繼續鬧騰,陸三郎肚子裡墨水足,催妝詩一首接著一首。
就是越念越油膩,這也是個事,最後惹的嫁女兒心情不佳的沈大人都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衝幾個姑嫂擺了擺手。
放人進去吧。
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沈姌親手替她穿上了婚服,將蒲扇遞給她時,終是紅了眼眶。
從今以後啊,你的福與禍,便是交付與他了。
沈謠替她蓋了蓋頭,不免哽咽道:“甄兒,阿姐等你回門吶。”
聞言,沈甄的眼眶瞬間便溼了。
沈甄被清溪攙著出了沈府,幾步路,頻頻回頭望,這一刻的酸,是沒出嫁的女郎永遠不會懂的。
被奪爵革職都不曾不紅過眼睛的沈大人,倏然背過了身子,死死地咬著下唇。
沈甄被扶上了幰車,眼淚汪汪。
騎在馬上繞三週的陸三郎,抬手揉了揉心口,苦笑了一下,便是大婚這樣喜氣的日子,他也逃不過。
進了陸家的門,陸宴牽著她到青廬拜堂。
紅燭輕搖,夫妻對拜,隨後進入肅寧堂,也就是陸宴的院子,二人淨手坐於案,共結鏡紐。
儐相先是端上來一盤“同牢飯”,沈甄和陸宴各吃了三口,隨後陸家旁支的一位童子雙手送上了合巹酒。
喝完了合巹酒,便是禮成的最後一步。
喜娘手持一把剪刀走到新人身側,各剪髮一縷,用絲線結紮,置於緋色的錦囊中,象徵為結髮夫妻。
陸宴拿下了她遮在面上的扇子。
這時候,陸家的幾個小輩,陸妗、陸蘅都衝了進來,陸蘅喃喃道:“瞧見沒,沈三比以前更好看了。”
陸宴一個眼刀子飛過去。
陸蘅立馬改口,“三嫂真美。”
頓了頓又道:“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陸妗在一旁笑她是個馬屁精。
陸蘅這是把心知口快的,這屋裡還有多少人在心裡腹誹呢?
他陸三郎,哪裡是冷心冷欲之人,這不,要娶妻,便娶了全長安顏色最盛的。
陸燁身邊的沈曼低聲道:“老太太這下算是能放心了。”
鬧過新房,總是得給人家新婚夫婦說兩句話的時間,眾人一走,門一關,陸宴側頭去看沈甄。
他沒說話,但目光好似穿過了兩世。
終於,叫你做了陸家婦。
這一刻,沈甄也在看他。
她從未見過他身著緋色,今日見了才知,緋色放到他身上竟是這般好看。
陸宴輕聲問她,“餓不餓?”
“不餓的。”沈甄頓了一下又道:“大人呢?”
陸宴提唇笑道:“喚我什麼?”
紅燭輕搖,四目交匯,美人眼波流轉,朱唇微張,好半晌,她才道:“郎君。”
話音甫落,男人眼裡盛的春風得意,掩都掩不住了。
如此嬌音,怎能不叫人心神盪漾?
這時候,外面的人又開始催,“郎君快出來招呼賓客——”
陸宴沒動,啞聲道:“再喚一聲。”
沈甄道:“郎君快去。”
男人面不改色,手卻不再老實,他隔著衣裳準確無誤地捏住了她的小珍珠。
一陣酥麻淌過全身,沈甄下意識去看他的手。
細白乾淨的指腹,在她的注視下半分不肯收斂,揉一下捏一下,一下比一下用力。
外面的又開始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