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把柄,被他攥了一手,很快,她便成了他的外室,他的規矩甚多,不許哭,不許挑食,不許反駁他,便是連那事,也都是他說什麼時候停,便什麼時候停……
偶爾一個不滿意,開口便是刺耳的話。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他似變了一個人,她也不再那般怕他。
沈甄雙手捂面,搓了搓臉,勸自己趕緊停了不該有的心思,可再一轉眼,她又看到了他今日派人送來的蜜餞子。
五天,五袋子。
他也不管她吃不吃得完。
也不知怎得,沈甄看著那蜜餞子,看著看著,眼眶就跟著紅了。
有時候,她是真的希望,他別對自己這麼好,真的別。
熄了燈,沈甄躺下,手攥著被角,忽然感覺一室都是他的氣息。
那股,她無比熟悉的檀香味。
也不知,漆黑的深夜、縞素色的月光、燃燒殆盡的燭火、五天不見人的男人,哪個惹了小姑娘傷心。
竟讓她趁四下無人之時,無聲地哭了一場。
另一邊,鎮國公府,書房。
陸宴拇指抵著太陽穴,看著手裡的卷宗,陷入沉思,倏然,他眉心一蹙,捂住了心口。
他擲了手上的狼毫,甩了甩痠痛的手腕,鼻間逸出一絲笑。
來,讓他猜猜,今兒又是因何哭了?
第54章 動心
鎮國公府,書房。
桌案上燭光搖曳,外面忽然傳出了叩門聲。
“進來。”陸宴道。
楊宗推開門,大步向前,遞給了陸宴一摞信件,然後道:“主子,魯大人辭官時理由,是染上了肺疾,這是暗樁在長安各個藥肆調查的結果。”
陸宴拆開信件,垂眸默讀,良久,抬眼道:“當初在魯府的醫治大夫,可還能找到?”
楊宗搖頭,“去年十月回了老家徐州。”
這話一落,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這世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雲陽侯一倒,便一個接著一個地告老還鄉?
只怕辭官,是為了保身。
半晌,陸宴喃喃自語道:“憑李棣之才,真能中進士嗎?”
當他將這話脫口而出之時,其實就已經有了答案,他李棣若是有云陽侯半分本事,就不會把今年工部首要的幾件事辦個那般不堪入目的樣子。
聖人沒怪罪,想必是六皇子給他善了後。
李棣這個人,論心機、論城府、論手段皆是一等一的好手,可獨獨少了真才實學。
雲陽侯的剛正不阿他早就有所耳聞,以至於他一開始並未懷疑過李棣的科考結果,畢竟中過進士,又做不出功績的官吏也不是沒有。
陸宴用食指敲了敲桌案,試著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事情的原貌。
雲陽侯愛女心切,不惜利用和魯思的關係“提拔”了李棣,隨後雲陽侯被抄家,魯思見勢不好便辭官,沈姌是被李棣威脅,才不敢去官府和離……
縱然陸宴再不願這樣想,可是眼下,只有這個結果,才能將能一切說通。
陸宴拆開了最後一封信,眉宇一蹙。
李棣居然在沈姌之前,還娶過妻?
他雖然想過,沈大姑娘在李府日子不會太好過,卻沒想到,李家竟然能做到這個份上。
就在這時,陸宴的心口越發疼了,不禁攥皺了手中的信。
楊宗關切道:“主子可是心疾犯了?用不用找個大夫來。”
陸宴抬手,“給我備馬。”
大夫在哪,他清楚的很。
馬車壓過凹凸不平的路面,稍有顛簸,陸宴的心口便更疼了,額間也冒出了些許的汗珠子……
話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