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2 / 3)

好似突然從信中看到了許皇后狡詐的雙眸。

她每走一步棋,都定要留一個後手,這樣的手腕,令人不寒而慄。

京兆府押人的訊息才傳出來不過一日……這場利用瘟疫剷除異己的勾當,就被她變成了——突厥重金收買洛陽刺史,將染了疫病的百姓送入長安,意圖擾亂大晉朝綱。

孫正荃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當許皇后決定借他手行事之時,想必已經算到這一步了。

那九十個染了疫病的人,皆是孫家派人接過來的。

那牙婆,亦是在他身邊數十年的老管家的內人。

而這些,與六殿下、與許皇后皆是毫無關係。

孫正荃“啪”地一聲將信件拍在桌案上。“娘娘是何意思,過河拆橋嗎?”

樓公公道:“娘娘要奴才轉告大人,大人受人矇蔽,犯的罪是瀆職,並非謀判,依晉朝律法,不連坐,不絞刑,只流放二千里罷了。”

“罷了?流放二千里罷了?”孫正荃的嘴角盡是譏諷。

流放之刑雖不同於死刑,可說到底,有幾個人能活著走到二千里外?

樓公公道:“娘娘還說,若是孫大人心裡有怨,不妨想想妻兒。”

孫正荃驀地起身,將手邊的湯碗通通揮到了地上,怒道:“她這是要把在沈文祁身上做的事,再對我做一次?”

“孫大人慎言。”樓公公輕笑一聲道:“沈家到底是含了冤,您這個不算。”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富貴險中求,這條路,也是您自己選的。

孫正荃跌坐在椅上,翕唇好半晌,才道:“她還說什麼了?”

“娘娘承諾您,若六殿下以後成了事,日後必厚待孫家人。”樓公公說完要說的話,悄聲退下,回了皇城。

安華殿,許皇后瞧著一旁繚繞的煙霧,用左手撥弄著茶盞,輕聲道:“話都傳到了?”

“回娘娘,老奴一字不差地傳到了。”

許皇后閉眼聞了聞茶香,道:“那便成了,孫正荃心懷妻兒,他知道該怎麼做。”

六皇子在一旁握拳道:“兒子早同您說了這計策使不得,此番孫家願意頂罪也就罷了,母后可曾想過,他若是不願呢?他若是反咬一口呢?豈不是引火燒身嗎?”

見許皇后未語,六皇子又繼續道:“一場瘟疫下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為此丟了性命,我終是……”

還沒說完,許皇后抬手便給他一巴掌。

“人命?兵不血刃,你能坐上那個位置嗎?去年與高句麗那一場敗戰,護國公命喪沙場,我大晉死了十萬兒郎,這就不是人命了?”

“你蕭家人從前朝文帝手裡奪取江山時,屠了滿城的人,這就不是人命了?你父皇年事已高,若一朝生變,真叫太子坐上那個位置,再想奪回來便難了,即便你強奪回來,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名不正,言不順,懂嗎?”

“是狼在哪都吃肉,吃羊在哪都吃草,曄兒,別讓母后覺得你並不堪大任。”

六皇子深吸一口氣,“母后息怒。”

許皇后將一個摺子扔在他胸口上,“去聽政殿,向聖人自請去揚州治疫。”

“母后,孫家與許家關係密切,出了這檔子事,父皇會不會疑上咱們?”

“那九十多人裡,有半數以上都是突厥人,裡勾外連的證據擺在這,疑了又能如何?爭儲爭出了瘟疫,這樣的笑料,你父皇會讓天下百姓知曉嗎?”

“兒子明白了。”

半晌過後,許皇后又道:“還不走,留在這作甚?”

“兒子還有一事不解,還望母親告知。”六皇子道。

“你說。”

“孫尚書對母后、對兒子,可謂是忠心耿耿,這樣危險的事,母親為何不叫李棣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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