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當她看見棺材裡的這個人時,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先是掉淚,而後失聲痛哭。
我的視線一陣恍惚,眼睛隨即就呆滯了,再也不能轉動,整個人連同思維好像瞬間被凍結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怪異和恐慌,像是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如果我看的沒錯,這個躺在烏蘇木樹冠裡的人,是我。
他是誰?我分辨不清,但是可以確認,這個躺在棺材裡的“我”,絕對不是聖域那個很像我的人。
他有和我一樣的五官,一樣的身材,除去額頭上那個血淋淋的洞,我和他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呆滯之後,是一陣強烈的迷惑,我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望向正在哭泣的苗玉。
可能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我總覺得只要開啟這具樹棺,看到裡面的人,可能就會解開心裡的一些謎團,讓額骨後面那片漩渦被解讀一部分,然而我看到了這個人,卻重新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深淵裡,無法自拔。
轟……
額骨後面的漩渦驟然急速的轉動起來,一幅幅雜亂的場景從眼前走馬觀花一般的閃過,那片漩渦有了反應,然而仍然不能讓我想起失去的記憶。
“你想起什麼了嗎?想起什麼了嗎?”我急切的追問苗玉,這個事情太奇怪了。躺在樹棺裡的人是誰?他為什麼跟我一模一樣?他的身份是什麼?能夠安葬在古老的九黎殿裡,用九黎古域唯一一棵烏蘇木做自己的棺槨。
苗玉泣不成聲,哭的幾乎昏厥過去,就好像自己生命中最重要,最親密的一個人突然永遠離開了自己,那種失去的感覺讓她痛苦不堪,幾乎陷在了掙脫不出的情愫中。我蹲下身,輕輕抱住她,沒有再急著追問,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手撫摸著她一頭烏黑的長髮。苗玉整個人都埋在我懷裡,淚水把衣襟打溼了一片。
一直過了很久,她才抬起頭,看看樹棺,又看看我,隨即把我抱的更緊,唯恐一鬆手,我就會從眼前消失。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苗玉睜著淚汪汪的眼睛:“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什麼?你說什麼?”我的腦子轟的一下,險些炸裂,苗玉雖然哭的厲害,情緒又激動不已,=但她的神智明顯是清醒的,她這樣一說,無形中已經顯露出一個事實,一個我從來沒有想過而且有點難以接受的事實。
這個躺在烏蘇木樹棺中的人,真的是我?
“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苗玉伸手擦著眼淚,但那淚水彷彿是擦不盡的,擦掉一片,又流出一片:“你死在連環山,血流了一片,我哭著,不想讓你就那麼死去,我帶著你來這兒……”
苗玉的話音還沒落,我的腦子裡驟然閃現出了連環山的輪廓,層層疊疊的連環山,山邊奔流的大河水,烏雲遮天蔽日,翻翻滾滾,我看到一道身影猛然從烏雲中跌落下來,直直的落在群山之間,天地悲鳴,日月無光,那道身影踉蹌著想要爬起來,但力有未逮。他的額頭上有一個血淋淋的洞,他滿臉滿身都是鮮血,想要努力挺直自己的腰身,想要重新站起。
但他失去了生機,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的眼睛粘著血光,無力的朝南面望了一眼。我看到了他的臉,就是此刻躺在樹棺裡的人。
我不止一次聽人提起過連環山這個地方,然而此刻聽苗玉提起,卻帶給我一種強烈到無以復加的震撼。我真的覺得自己的腦海裡有什麼東西想一個勁兒的朝外跳,可是還沒等抓住那條隱約露出的線索,額骨後面的漩渦如同剎那間膨脹了無數倍,險些把整個顱骨都撐的炸裂。
那種感覺說都說不出來,好像腦袋要被崩裂成碎片,我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雙手抱著頭,痛苦的在地上來回翻滾,忍都忍不住。
“不要!不要!”苗玉立即停止了想要說出的話,她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