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但是我不殺你,你走。”
我遲疑的望著仲連城,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麼算盤,說到底,他仍然是聖域的人,聖域七門,自古死敵,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放我走了。
“世道不同了,聖域分裂,我想謀大事,就要變通。”仲連城道:“我知道,有些人,可能還沒死,一直沒死,我不殺你,不是對七門示弱,只是不想樹敵太多,我放你走,有我自己的目的,你不必感激。”
我似懂非懂,仲連城這種人跟我所想的一樣,不管是敵是友,但光明磊落。我惦記著彌勒和金大少,仲連城說完,我也不做爭執,提著他們兩個就要離開。然而目光一動,我看見亦甜倒在一旁的屍體,又猶豫了。
我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不想她暴屍荒野。
“等等。”仲連城打斷我的思路,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開啟瓶塞,一股濃重的藥氣就隨著瓶子散發出來,他拿著瓶子,問道:“這是什麼,你知道嗎?”
“一瓶藥。”
仲連城不答話,轉手把瓶子裡的藥粉倒掉,抓了一把沙土塞進瓶子,道:“現在呢?”
“一瓶沙土。”
仲連城又轉手把瓶子裡的沙土倒掉,舉著瓶子問道:“現在呢?”
我想了想,道:“一隻瓶子。”
“這隻瓶子,就是你。”仲連城淡淡一笑,甩掉瓶子,道:“只有倒掉你心裡裝的東西,那才會是你,若連你自己都不是,你何時能變的更強!這些話,七門的人沒有對你說過,我來點化你,我仲連城,畢生只有一念,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你走吧,不用再管她。”
我深吸了口氣,提著彌勒和金大少,快步如飛離開老林,一直走出去很遠才回頭望了望,仲連城好像還是默默的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我又守了一會兒,彌勒和金大少終於慢慢清醒過來,兩個人有點茫然,但是我也不方便跟他們再多說什麼。金大少那人像是很顧念情義的,又是感謝又是發愁,說這次欠了我的人情,難以償還。
三個人接著上路,越過老沙河之後,漸漸就靠近了排教在河灘最大的一個聚集地,那裡明面上是一些排工平時過日子的地方。金大少望著遠遠出現在視野裡一片高大的圍牆和木柵欄,咂咂嘴巴道:“我那個未來的岳母,其實是很知道怎麼過日子的,這個地方我沒來過,聽我家老爺子說,裡邊種著大片的牡丹,還從外面引進來活水,夏天的時候栽一片荷花……”
我肯定不能直接露面,只能金大少進去,想辦法見了紅娘子和小九紅,再暗中跟小九紅傳話。
排營的大門,一些排工來來往往,看著很正常,但守門那些人眼睛都是帶刀子的,毒的很,不要說生人,外面一隻蒼蠅也飛不過去。金大少就在排營附近那條引水的活水溝旁邊洗了臉,把頭髮抿著水梳理的一絲不苟,然後整整衣服,顛顛的跑到排營大門外。我和彌勒藏在暗處,聽不到金大少和守門的人說什麼,但是就擋住金大少不讓進。過了好半天,又人從裡面出來,跟金大少說了說,金大少又爭辯了片刻,估計是沒希望,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這他孃的很不對勁!”金大少摸著下巴上微微冒出頭的鬍鬚,皺眉道:“守門的人肯定是進去告訴我未來的老岳母了,我家老爺子跟她親自談過,這事差不多都定了,怎麼會突然就翻臉了?不讓我進去?我他孃的過來看看我沒過門的媳婦兒,這怎麼了?”
金大少一說,我才知道,守門那些人進去通知了紅娘子之後,再出來就有點變臉,雖然言語間仍然客客氣氣的,卻有種不容商量的架勢,說不讓金大少進就是不讓他進,金大少磨了半天嘴皮子也沒用。
“這個事不對,肯定不對。”金大少眼睛骨碌碌一轉,道:“這條引水溝,能通到排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