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繩子捆綁著吊了起來,他們在說什麼?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當時在桑園村一陣鬧騰,攪黃了排教和魯家聯姻,但是時間過去不久,紅娘子又想跟金窯的人搭上關係?
“侯家老哥,這個你就不明白了。”金大少一挺胸膛,一本正經道:“人家小九紅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你別碎嘴皮子壞人家的名聲。現在是什麼年頭了啊老哥,河灘外頭的世道跟以前不同了,男男女女,都他孃的有婚姻法保護,不是誰說誰是誰女人,就是誰女人了,那得去扯了結婚證才算數。另外,不瞞你說,我家老爺子夜觀天象,排教肯定要他孃的做大,我提前抱著紅娘子大腿,以後行走河灘討生活,不是也有個依仗麼。”
“還是你家老爺子算盤打的精啊。”侯家人嘿嘿的笑,金大少也跟著樂,反正一個比一個笑的賤。
紅娘子想要幹什麼?我心裡說不出的急,也說不出的氣,她把小九紅當成手裡的一個籌碼,活魯班家裡勢力大,她就想跟對方搭手,事情不成,又轉身搭上了金窯。我感覺很憋屈,但是他們兩個人的這番對話,無疑說明小九紅還是安然無恙的,老苟推演出的那個死掉的“她”,必然不是小九紅。
“網鋪好了。”
正想著,幾個鋪網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都是攪著髮絲和銅線的麻繩網,非常結實,嚴嚴實實的壓在沙子下頭。侯家人丟了菸頭,示意金大少和另外幾個人退遠一點,接著,他拿出一支比大拇指還粗的香,晃火點燃了。那支香冒出滾滾的煙氣,迅速在河灘四周飄散出去,我嗅到了那股氣味,香香甜甜,像是挺好聞,但是時間不長,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真他孃的煩!”彌勒趴在沙地上,來回扭扭屁股,一副坐臥不安的樣子。
煙氣瀰漫出去之後,最多五六分鐘時間,原本一片寂靜的河灘頓時就炸了鍋,那些趁黑夜潛伏的亂七八糟的蟲子開始翻騰,連同很多剛剛出窩的金娃娃,呱啦呱啦在周圍亂叫。侯家人立即蹲在人皮燈籠跟前,全力注視著前方。
呱呱呱……
亂哄哄的蟲鳴聲中,陡然傳出一陣雄壯的蛙鳴,蹲在地上的侯家人精神一振,一把就握住了人皮燈籠。那陣蛙鳴滾滾如同擂鼓,由遠至近。漸漸的,我和彌勒一起看到一隻幾乎跟洗臉盆那麼大的影子,在沙地上毫無頭緒的東蹦西蹦,動作快的連眼睛都跟不上。
“這麼大的金娃娃!”彌勒噓了口氣,說不出的驚訝。河灘上普通的金娃娃,只有拳頭那麼大,就算長了三四十年的金娃娃,不過一隻成人腳掌那麼長,然而那隻突然出現在視野裡的金娃娃大的有點嚇人。
驚訝的同時,我們也感覺興奮,尋常金娃娃都是大補,這麼大的金娃娃,已經是群蛙中的王了,跟一株老藥沒有區別,絕對能吊住老鬼的命。金大少託侯家人幫忙,可能就是誘捕這隻金娃娃,去討紅娘子的歡心?
那隻大金娃娃的速度比一陣風都快,體型大卻靈敏異常,然而此刻它明顯是被粗香燃出的香氣惹的煩躁,亂蹦了一會兒,離河灘就越來越近。侯家人一直在觀察,等到時機差不多,拔起人皮燈籠就跑,遠遠的繞了一個大圈子,人皮燈籠後面那一串髒東西搖搖晃晃的圍在圈子外頭。碩大的金娃娃彷彿對這些髒東西很忌諱,呱呱叫著,慢慢被逼到了隱藏著大網的地方。
這東西速度飛快,人估計追不上,侯家人不停的跑,外面那一圈髒東西越圍越緊,金娃娃頓時被逼住了,焦躁的亂跳了幾下,一下蹦到沙地下的大網中間。唰的一聲,大網應聲而起,結結實實把大金娃娃兜了起來。
“成了成了!快!給我抓住它!”金大少隱藏在不遠處,一蹦老高,高興的手舞足蹈。
立即有人撲了過去,死死的按住大網裡頭的金娃娃,這東西帶著靈性,被抓了也不能讓人放心,有人舉起一柄鋒利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