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錢到鎮裡!”
“兩塊兩塊!”
四里地不遠不近,夜間就不想走,呼啦啦全上了車。
周遜一沾座椅,哎喲一聲,忙側身躺著,枕著曹影修長筆直又有彈性的大腿。小影直樂:“要不請兩天假吧?”
“我觀察觀察,反正還疼。”
“你可得養好,不然謝導來了就見不著了。”
“我見他幹嘛?我要見許老師。”
嘁!
曹影恰檸檬,有種哥哥被搶走的趕腳,使勁揉她的臉:“你脾氣大了啊,那可是謝導!要不是剛巧在一塊拍戲,誰能親眼看看《鴉片戰爭》?
聽說在舟山還有戰爭戲呢,幾千人的大場面!”
蹬車的歲數都挺大,年輕人不幹這個,很快進了鎮裡,壓過唯一一條寬街,直奔最東頭。那裡原先是個廠子,倒閉了,大院被買下來蓋成酒店。
條件湊合,主要房間夠多,提供劇組三餐。
但拍戲沒有時間規律,老愛餓,於是在門口又聚集了一些攤子。倆人下了車,熟門熟路的找到一家,“兩條烤魚,兩份炒麥面。”
“好嘞!”
攤主手腳麻利的做好,下撥立馬接上。
其他攤子也都有客人,全是收工的劇組人員。忙完幾波就坐下,困了用熱水擦把臉,泡杯廉價茶閒聊。
聊鎮裡的工藝品廠起死回生,接了服務公司的大單子。
隔壁家的孩子死活要去拍戲,天天被父母揍。
謝導得是多大的倒爺啊?《鴉片戰爭》,啥叫鴉片戰爭?
不急著收攤,總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生意。現在隨便問一個本地人,都能說出劇組的四五大六來。
他們知道最後的是道具組,因為要清點歸攏。
等道具組的都上去,攤主們才起身,或提著自己的煤氣燈,或騎著三輪,有的還帶著幾歲的娃娃。
互相擺擺手,明兒再見,慢悠悠的消失在黑夜裡。
危機感
小鎮在深夜睡去,凌晨四五點便悄悄甦醒。
鎮中有棟小二樓,現在是影視服務公司的辦公點,門口立著佈告欄,時常會發布重要資訊。已經貼了好幾個,最顯眼的在中間:
“《鴉片戰爭》即將拍攝,現需千餘名群眾演員,有意者來此登記……”
如今尚無“象漂”,多是本地人,圖一過癮,順便賺點小錢。眼下天矇矇亮,一群人藉著微光聚集在小樓門前。
“昨天煙花真好看啊!”
“是今天,放的時候都過12點了。”
“蔣琴琴才好看呢,我當時就在下面,她坐在屋頂上,哎,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想屁吃,你以為你是四十歲的中年男孩嘛?”
哈拉了一會,副導演騎著腳踏車出現,捧著個本道:“今天需要十個丫鬟,十個僕人,五個宮女,五個太監……”
“有沒有懂點武術的?”
“我我我!”
“我我!”
“我會!”
還真不少,一個小夥子最為踴躍,“我是太極馬大師的弟子!”
噝!
副導演恐怖如斯,“就你了,你演侍衛!”
找齊人手,正想散,忽聽突突突聲響,一串老式的貨運三輪車整齊的停在門前。車上全是各式戲服和道具。
自90年代以來,城鄉商品運輸繁盛,這種便宜實用的運輸工具遍及全國。各地叫法不同,在許老師的印象裡,拉人載貨的三輪車統稱為三蹦子、三驢子。
跟著小樓門也開了,走出幾人。
“總算到了,生怕你們來不及。”
“怎麼會呢,黃總給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