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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人就是慣,拍戲也要講時間,多了還得加錢。我當年在製片廠,每天五毛錢補助,再早才兩毛五,沒人叫苦叫累。”
“那會拍戲也慢啊,一天一個鏡頭。您把《鴉片戰爭》挪到70年代,得拍兩年。所以時代在變化,有些要堅守,有些堅守不了,就只能適應。”
“……”
謝晉又瞅了他一會,笑道:“你比我更像74歲,沒年輕人的衝勁。”
“呵呵,衝勁有時不在表面的。”
許非嚼著花生米,跟他碰了一個。
“許總!許總!”
正聊著,一人跑過來報告:“有個老外吵吵起來了。”
“怎麼回事?”
“好像小販宰人了。”
“讓老黃去。”
過一會又來,“劇組也吵起來了,又在搶景。”
“不是讓他們協調好麼?告訴他們,再吵誰也別拍了。”
休息都不安寧,一件件全是事。
“許先生年輕有為啊!”郎雄瞧著有趣。
“不敢當,只是膽子大先趟了一步。”
“你這可不止一步……”
郎雄打量著四周,暗歎此人不簡單。
謝晉已經幹了一瓶黃酒,在喝 往來無白丁
“新橋到了,新橋到了!”
“各位拿好隨身物品,依次下車。”
兩輛大客駛入東海酒店的院子,嗯,隆達的旗下酒店就叫東海。
呼啦啦下來數十位,導遊舉著小旗進入大堂,辦理入住手續。這是杭城的一家旅行社,遊客都是本省同單位的,聽聞《鴉片戰爭》在此,便想來看看。
90年代以來,商業旅行社開始發展,散戶極少,都是單位包團,帶個家屬什麼的。
97年允許自費出國遊,那年頭一提出國,基本就是新馬泰。一兩萬的費用,全是大款,所以從那時起,國外對中國遊客的印象就是有錢。
次一等的是國內遊,去趟世界之窗就了不得,回來能吹一年。
這個團是兩天一夜,中午到,明天中午走,供三頓飯。導遊分好房間,叮囑道:“一會吃午飯,吃完就去影視城,晚上到明天上午自由活動。
影視城給我們優惠,今天買的票,明天還能進。這個樓呢,我們住一層,其他的是《鴉片戰爭》劇組,謝晉導演也在這。
強調一點,儘量不要去打擾人家工作……”
休整吃飯,飯後直奔影視城。
景區確實能看,但走走也就罷了,關鍵衝拍戲來的。不知哪個眼尖,發現花園裡站著黃海兵,眨眼間圍了一群。
嘰嘰喳喳,七嘴八舌。
副導演拿著大喇叭喊:“大家小點聲,演員說什麼都聽不到了。本來我們要設路障的,但考慮大家老遠過來,景區封了一半也不好,所以就開放。
將心比心好吧,配合一下。”
這邊算寬容的,廣州街那邊真封了。劇組在珠江口,隔了好幾層,只能遠遠看。也能瞧見謝晉,戴個草帽指揮若定,水面上還有船。
而街道上多了一些賣小食的,那年代的老式推車,攤販穿著清末底層人的衣裳。
到兩三點鐘,節目又開演了。
水鄉是在青樓裡,姑娘們跳舞;廣州街在街頭,搞了一出武打短劇,看的也津津有味。
……
許非雖在江南,事情一點沒少。
頗有天下事匯聚於此,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意思。這會,他正陪著來慰問《鴉片戰爭》的趙領導散步。
“年輕人腦子就是活,弄些小節目就能增添不少色彩。”
趙領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