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喘幾下,陳小喬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知道了!”
他咧著嘴出去,不多時又扛上來兩箱衣服。張儷到底不忍,投了條熱毛巾,“先歇會吧,還有多少?”
“快了快了。”
許非胡亂擦了把汗,“你看我幹什麼?”
“誰稀罕看你!”
小旭扭過頭。
“行了,再有一趟差不多了……哎,鑰匙給我,我配一把。”
他伸出手,伸的天經地義。
好像倆人搬出來,不在一塊住,某種束縛一下子消失了,互相挑明心意,他變得更主動。
許非下樓,倆人在屋收拾,約莫四十多分鐘上來,拎著一大袋吃的喝的。
“買點零食飲料,不愛做飯就和一下。”
他挨屋踩了一圈,看看煤氣,看看電源,沒問題後才往出走,“我還得上班,先走了啊,有空再過來。”
“……”
待他離開,小旭鼓著嘴,“你就不該給他鑰匙。”
“那你剛才不說?”
張儷把鑰匙串回扣子,譁啷啷響,另有一排三個格外顯眼。
那是大門鑰匙,西屋鑰匙和書房鑰匙。
渴望
“吱呀!”
“咣啷!”
早晨,許非推車子出門,沒吃飯,自己在家也不愛做,準備弄幾個包子吃。
年後還是很冷的,一張嘴一道哈氣,衚衕剛剛甦醒。他蹬上車子往外騎,快到巷口的時候被叫住。
“小許!”
一扭頭,幾個老太太買菜回來,直奔自己方向。
“喲,您幾位早啊!”
“早早,上班啊?可真勤快,年輕人勤快點好……”
大媽嘮叨幾句,話音一轉,“這兩天就見你裡出外進的,怎麼沒看著寶釵黛玉呢?”
“搬走了。”
“啊?好端端怎麼就搬走了?”
“這不讓你們嚼老婆舌給嚼走的麼?”
“這,這話說的……你可沒禮貌了啊!”
“就是,你什麼意思啊?”
“您說什麼意思啊?我們住這小兩年了,什麼情況不知道麼?人家就是朋友幾個租房子的,現在有倆走了,自己租不行麼?
再說還不是我們仨,我媽還在呢!我跟我媽住一塊,加倆朋友,有什麼可嚼舌頭的?不就我媽過年回家,我沒回去麼?怎麼就興奮成這樣,撿著大便宜了是吧?
有話跟我說啊,我皮糙肉厚的,小姑娘受得了麼?我告訴您,這叫心理素質高,搬走了,碰上那不禁說的,直接吊死在您家門口。
殺人兇手懂麼!”
“你,這,這……”
幾個老太太被懟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衚衕十幾個院子,每院男男女女,單身的不少吧?怎麼沒見你們說他們啊?我住獨院我就得受歧視,打土豪鬥地主呢?
過時了您內!”
許非巴拉巴拉一頓噴,揣上六個包子,神清氣爽的趕去單位。
……
“許老師早!”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