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
“卡著了,那小子出師不利,正鬧心呢。”
“年輕人要多給機會,但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按原來的拍。”
“嗯,我明白。”
棚內忙碌著,許非其實已經回來了,悄默聲找到侯昌榮,“侯哥,給我把刀。”
“你要幹什麼?”對方嚇了一跳。
“我說獄卒的佩刀。”
“哦,我還以為你想不開了!”
侯昌榮從道具箱裡翻出一把刀,那貨又晃晃悠悠離開,繼續上山。
“支撐點找到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構建。我可當不了體驗派,那就只得藉助道具和技巧了。”
許非走出好遠,找了個僻靜地方,自己都覺著自己忒平靜,“我這不是仗義探庵,是特麼賢者時間,得先把情緒帶起來。”
他摸了摸黑色刀鞘,刷的一抽,刀是真刀,沒開刃,從體校武術隊借的。薄薄的鐵片,一斤多點,掄起來嘩啦嘩啦直響。
他緊緊握著刀,衝著空山大喊一聲。
“有點放不開……”
許非頓了頓,跟著又喊,音量加大,第三聲又加大,然後到處撒野。
人在大喊大叫,或者劇烈運動時,身體會分泌出某種物質,情緒也會隨之激烈。後世的表演作坊,基本都會用這種方法調動情緒,以《演員的誕生》裡的劉老師為典型。
至於現在麼,嗯,基本等同於精神病。
……
劇組早上來的,忙了大半天,日頭已經漸漸偏斜。攝影棚內,能拍的已經拍完了,許非還不見人影。
“去找找!”王扶霖耐不住了。
幾個人應聲行動,侯昌榮剛要上山,卻見一個人遠遠下來。
穿著一身皂衣,大紅領子和大紅長襟,戴著帽子,帽沿也是一圈紅,帽尖高挺,頗似黑白無常戴的那種勾魂高帽。
左手自然擺動,有力且富於節奏,右手稍稍往後,手腕微翻,扶著腰間的佩刀。
侯昌榮看著此人,莫名覺著十分和諧,光禿禿帶著點綠色的空山,一個古代人走下來,看不清臉,但應是冷峻嚴肅的。
“侯哥!”
許非到了近前。
“導演找你呢。”
“嗯,我這就回去。”
他擦身而過,侯昌榮再一瞧,那握著刀把的手很緊,腰板也挺得筆直筆直。
他回到攝影棚,王扶霖見了也有點異樣,卻又形容不出,“怎麼樣,還能拍麼?”
“找著點感覺,再試試吧。”
“好,就再試幾條。”
“準備了,準備了!”
現場又忙碌起來,鳳姐、鴛鴦等人都拍完了,圍在旁邊觀瞧。戴臨風和任大惠站在角落,另有釵黛二人竊竊私語。
歐陽也擔心著,寬慰道:“彆著急,今天不行就明天來。”
“嗯。”
許非笑笑,各自站好位置。
“準備!”
“開始!”
設定場景是雨夜,光線昏暗,牢房內更是陰冷淒涼。歐陽坐在草蓆上發怔,衣衫破舊,眉目悽然。
許非本應馬上放菜的,他沒有,左手拎著食盒,右手仍扶著刀把,站位站的稍遠些,從鏡頭外走過來,微微垂著頭。
他走到桌前,開啟食盒,這才取出幾盤菜餚。
“你是……”歐陽滿腹狐疑。
“寶叔,是我。”
他摘掉帽子,抬起頭。
“芸兒?”
“寶叔!”
撲通!許非直挺挺的跪倒在地,語調稍稍上抬,目光透出幾分強烈。
“芸兒,你怎麼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