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漾早就打好了腹稿:「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在背後說你壞話,我這人素質有待提高,一直以來都有嘴臭的壞毛病,經過認真反省,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希望聽哥能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他念經似的說了一堆,紀聽聽完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朝宋漾走近一步,聲音冰冷而堅硬:「想要我不計較,得看你以後的工作表現,隨便送點東西打發我,沒那麼容易。」
宋漾一愣,不禁拔高了音量:「你小子……不是,學長你識不識貨啊,這是稀有版的,你知道有多難搶嗎,居然被你說成是『隨便送點東西』?」
紀聽滿眼輕蔑地望著他,隨即拉開書包拉鏈,從裡面取出了一模一樣的粘土人:「這個?」
宋漾怔了半晌,猝然瞪大眼睛:「什麼,你已經有了!」
紀聽像看傻子似的瞟他一眼,隨後把粘土人小心呵護著放了回去,又聽宋漾道:「你哪樣沒搶到?你缺什麼我送什麼。」
「全搶到了。」
「你她孃的這手速,單身二十年了吧!」宋漾頓時有些懷疑人生,不禁感嘆二次元死宅男的威力。
紀聽神情透著冷冽:「宋漾,我明確告訴你,動這些小心思沒用,我不吃這套,你要真有本事,用實力和態度說服我。」
他說完便挎著書包,頭也不回地沒入走廊人流中,宋漾遙望著他在人群中出挑的背影,一臉鄙夷地喃喃:「切!官威倒不小,真把自己當皇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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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晚課是專業導論,c大播音系大一課不多,但除了公共課大多是實訓,導論課成了為數不多可以坐在教室裡划水的課程。
「姐姐,課下了去校門口燒烤嗎,文藝部的人在約。」
陶子奕擱下手機,小聲道:「不了,等會下了課我要去找我老公。」
宋漾把書立起來做掩護,用氣聲說:「你讓他一起來吃不就得了,主要是你不去我也不太想去。」
「我們要出校,去時代廣場。」
宋漾隨口便問:「這麼晚了你們要幹嘛,開房啊。」
「噓,小聲點,你想讓別人聽到?」
宋漾霎時張大了眼睛,環顧四周,隨即湊近放低了聲音:「真的?不是吧你,不準去!」
陶子奕照著他的小鏡子,又用手理了理頭髮:「你擔心啥,我都成年了。」
宋漾見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的腦仁是核桃仁做的嗎?你和那個男的才認識幾天啊,他說不定就是玩玩,萬一他還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病,最後吃虧的是你自己,騙錢騙身體的故事我聽多了!拜託你們這些死給子檢點一些,不要滿腦子do來do去的。」
「我能吃什麼虧啊,我還覺得他吃虧了呢,畢竟他優秀又帥氣……」
「就那個渾身冒油的炸薯條?差不多得了,我特麼真想拿針灸給你的大腦去去濕氣,那個炸薯條的油糊你眼睛了還是灌進你天靈蓋裡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下一個油鍋裡炸得外焦裡嫩的才滿意?」
陶子奕咔地一聲關了小鏡子,揉了揉太陽穴:「我的老天爺,你嘴巴利索,別罵了行不行?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放心吧,能出什麼事啊。」
宋漾把書一撂,語氣強硬:「得了,我管不了你,你要是真被那男的騙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陶子奕瞅著他嚴肅的側臉,立即轉移了話題,「誒,漾漾你看嘉苗學姐在群裡說了什麼?」
「不看。」宋漾生氣地別過了臉。
「她說紀聽學長要分管我們部門了,以後真是咱直系領導了。」
「什麼?」宋漾心頭一顫,「讓紀聽來統治我們,那跟判我死刑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