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雲淡風輕道:“就算我們度量真的那麼小,那也得等小卓瑪在族中勢力穩固之後再對你們塞納家發難,如今她羽翼未豐,正是用人之際,畢羅家又不肯擁躉她,這個節骨眼兒上得罪你們塞納家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其實早在幾人將塞納鷹找回來的一瞬,塞納家主便打消了大半的疑慮,如今連那另外的一小半也沒了。
姬冥修道:“塞納鷹的情況絕非意外,相信塞納家主心如明鏡。”
塞納家主道:“丞相大人請放心,日後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輕易地懷疑你們。”
姬冥修又道:“塞納家主可有什麼懷疑的物件?”
塞納家主冷下臉來:“一定又是畢羅家搞的鬼!先是找個假的小卓瑪,再是陷害我孫子,他們為了鞏固地位,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用盡了!”
姬冥修沒有反駁,而是沉吟了片刻,說道:“背後之人別有用心,為了不給對方可乘之機,我們雙方是不是都應該坦誠相待?”
塞納家主怔了怔:“丞相大人這話什麼意思?”
姬冥修哀嘆一聲道:“我連欺君之罪都告知塞納家主了,塞納家卻也對我們極盡隱瞞,著實令人寒心吶。”
塞納家主正色道:“隱瞞?這話從何說起?”
姬冥修雲淡風輕道:“煙夫人是塞納夫人的妹妹這件事,你們打算何時告訴我們?”
塞納家主就是一噎。
姬冥修接著道:“你們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把小卓瑪找來,總不會真的只是希望和卓再多活幾天,這個,你們又打算何時告訴我們?。”
“咳。”塞納家主清了清嗓子,神色略有一些不自在,“想讓和卓多活幾天的心是真的,和卓若是去了,卓瑪又未出關,族內想必一片混亂……”
姬冥修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塞納家主既然沒有和談的誠意,那恕我們告辭了,小薇,我們走。”
“好!”
喬薇乾脆利落地站起身來。
塞納家主的眼底浮現起濃濃的糾結之色,囁嚅了半晌終究沒能抵過姬冥修的激將法:“……慢著!”
姬冥修與喬薇頓住了步子。
塞納家主看了一眼廳內的侍衛與侍女:“你們先退下,把夫人叫來。”
“是。”
眾人退下了,侍女將塞納夫人叫了過來,塞納夫人眼圈紅紅的,一邊用帕子擦著淚,一邊坐在了塞納家主的下首處,見屋內的氣氛怪怪的,不由地小聲地問向自己公爹:“父親,這是怎麼了?”
塞納家主的面子有些掛不住,清了清嗓子,道:“把實情告訴他們吧。”
“什麼實情?”塞納夫人一頭霧水。
塞納家主道:“就是所有的實情,你與……卓瑪的關係那些。”
“啊……”塞納夫人驚訝了一把,看著喬薇,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後低下頭,拽緊了衣角。
喬薇淡道:“塞納夫人還是有什麼說什麼吧,藏了那麼多天,再好的耐心也被你磨光了,再磨下去不論你是有什麼苦衷我都不想聽了。”
塞納夫人無奈,只得把實情交了底。
原來,塞納夫人的確與賀蘭傾是從小玩到大的關係,也曾做過賀蘭傾的伴讀,卻並不像她自吹自擂的那樣是賀蘭傾最信任與親密的人呢。年輕時的塞納夫人頗有些爭強好勝,別人都受不了賀蘭傾的性子,她便非要馴服這匹野馬,只可惜數年如一日陪伴在賀蘭傾的身側,被賀蘭傾“折磨”得幾乎精神崩潰,也沒能讓賀蘭傾扭轉半分,賀蘭傾與她的關係原先也算過得去,但是在二人十幾歲那年,這種還算融洽關係因為一件事出現了龜裂。
卓瑪不學無術,性情惡劣,整個島的男人都沒幾個敢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