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接過了信函,輕輕地撣了撣,說道:“設宴?怕是鴻門宴吧。”
胤王譏諷道:“不敢來就算了,我知道你們想要硬搶,可是如果你們真以為有了一個鬼帝就能把昭明公主安然無恙地搶回去,那就太天真了。”
喬薇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他冷冷一笑,轉身上了馬車。
喬薇看不懂夜羅文,拿著信函進了府,讓燕飛絕帶著兩個孩子去街上轉轉。
雲珠在傅雪煙的房中,喬薇便把信函給二人看了,看完後,二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晴不定。
喬薇古怪地看著二人道:“怎麼了這是?信上說什麼?”
傅雪煙將帖子放在桌上,說道:“這不是拜帖,是戰書。”
喬薇眸光一冷:“聖教給我們下戰書?”
傅雪煙點點頭:“沒錯,上面說,三日後在聖教的祭壇,聖教要與我們一戰,若是我們贏了,昭明公主的遺體歸還我們;若是我們輸了,血月弓歸還他們。”
喬薇眯了眯眼:“他們搞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兩把血月弓?怎麼覺得有貓膩呢?”
傅雪煙道:“還有祭師劍和焚天刃。”
地宮的鑰匙。
這群王八蛋,還是沒放棄打地宮的主意。
喬薇摸了摸下巴:“單挑還是群架?”
“嗯?”傅雪煙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喬薇的意思,解釋道,“聖教提出對決,五局三勝。”
喬薇豎起手指頭:“那就是……五對五?”
“也不是。”傅雪煙將戰書上的細則與喬薇詳細地解說了一下,大致情況與姬家對陣國師殿的那一次相似,喬薇嚴重懷疑這個餿主意是國師大人給出的。
對決一共分為五日,每日不限場次,哪邊率先獲得三場勝利,誰就拿下當天那一局。
上場的人,只要贏了,就能一直打下去,但僅限當天那一局。
第二天再開局時,曾經打過的人便都不能再打了。
喬薇一臉頓悟:“我明白了,這與守擂臺差不多,我們只需要派出三個強大的高手,分別守住三天,這樣我們就能贏了。”
傅雪煙嗯了一聲:“差不多是這樣。”
這三個高手是誰,還用說嗎?
偷聽牆角的鬼帝,比了比心。
喬薇與傅雪煙齊刷刷地看向了雲珠。
雲珠良久沒有說話。
喬薇不信她不想要回女兒的遺體,更不信她不敢應聖教的挑戰:“姥姥,您在擔心什麼?是擔心鬼帝打不過雲夙嗎?”
雲珠搖頭:“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動昭明的遺體嗎?”
喬薇想了想,說道:“因為……玉棺也是鎮壓鬼帝的一處機關?”
雲珠喃喃道:“整個銀湖島都被設下了陣法,所有人都以為玉棺是陣眼,卻沒人知道真正的陣眼……是昭明的巫後之軀。”
巫師之上,有巫王。
雲家便是巫王之後。
當年祭師祖上與國師祖上的師父,就是第一任巫王。
只不過,隨著一代代的生息繁衍,雲家人體內的巫王血脈已經變得十分稀薄,並不是誰都能夠覺醒,鬼帝當年就是沒有覺醒,才一怒之下將自己煉成了死士。
他想成為比巫王更強大的存在,卻沒料到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落索。
喬薇惋惜一嘆,不甘這二字究竟害了多少人!
其實就算比巫王厲害又怎樣呢?一江春水一江濤,一山更有一山高,這世上哪兒有絕對的最強者?不過是甘心了,滿足了,人生就贏了。
瞧他如今對待雲珠的樣子,在他還清醒的時候,只怕就已經後悔過了吧。
若讓他老人家再選一次,他大概不會這麼執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