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採我把你做成猴腦。”
就是不採!
“採來了,我就讓你睡床,讓小白睡地板。”
珠兒伸出小手指,與喬薇拉了個勾。
正在勇往直前的小白:為什麼感覺後背涼颼颼……
“現在我們幹嘛?”易千音問。
喬薇沒說話,從寬袖內抽出匕首,朝著東南方一刀子擲了過去!
就聽得錚的一聲,一條銀環蛇被釘在了樹皮上。
喬薇捏了捏銀環蛇的肚子:“肉太老了,算了,取個苦膽吧。”
易千音一陣發冷。
喬薇取了蛇膽,裝入瓶中,蛇肉扔了。
易千音看得心裡發毛,這真的是個女人嗎?怎麼殺蛇跟殺泥鰍似的?
後山不愧是久不來人,林子裡的動物一點都不怕人,喬薇輕輕鬆鬆抓了只大肥兔子,一刀切了,那行雲流水的刀工讓易千音的心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你等會兒,我去找找水源。”喬薇提著已經清理了內臟的兔子站起身來。
易千音有點暈血,看著那血淋淋的兔肉,只覺呼吸都順不過來了:“夫人,我們……我們不是要找藥材嗎?”
“珠兒已經去找了啊。”
易千音大駭:“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真的交給一隻猴子?”
喬薇一笑:“還有我家小白。”
小白揹著它的小揹簍,一蹦一跳地走在山林中,左一條,右一條,上一條,下一條,抓得開心極了。
槐樹下,喬嶽山父子與小廝席地而坐。
“卿兒,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妥,你讓他去把囡囡叫來,就說我同意她返回喬家,她爹孃的產業也可以給她,讓她和你大伯別再以身涉險了。”
喬嶽山本身並不十分看重錢財,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仕途,他在太醫院正春風得意,又被皇上親封了侯爺,大房的產業交不交出去,他當真不在意。
喬仲卿明白父親的想法,當初父親將喬氏逐出家門,就不是存了侵吞大房資產的念頭,父親是真的害怕得罪胤王府,才讓喬氏一人背了鍋,要說父親對大房全無貪念,倒也不盡然,至少藥方與藥材,父親是一直都想據為己有的。
如今父親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但父親不能因為這個就不管別人的死活。
父親不理庶務,不知道大房的資產已經被用了多少,真要全部吐出來,二房會嘔血的。
當然父親之所以“仁慈”,恐怕不是全部因為不在乎錢財了,而是心中,始終忘不掉那個女人。
說來十分可笑,但他父親,確實喜歡上了自己大嫂。
他不止一次地發現父親在府中偷看大伯母,大伯母出現時,父親眼底的神采,幾乎無法言說,而當大伯與大伯母攜手言笑時,父親眼底的嫉妒又如一團烈焰,他只是看著都會覺得害怕。
那位受寵的梅姨娘,若是細看,會發現眉梢眼睛有一兩分沈氏的影子。
才一兩分罷了,就讓父親神魂顛倒。
與沈氏五六分相似的喬薇,便更讓父親下不去狠手了吧?
不然當年,就該把喬薇沉塘,一了百了。
喬仲卿不動聲色道:“父親,你當年就該把她沉塘,永除後患。”
喬嶽山臉色一沉:“仲卿!”
瞧,他不過是隨意試探一句,父親就發了怒。
幸虧自己跟來了,否則到了最後關頭,父親不忍心去搶喬薇的藥材,二房豈不是完蛋了?
喬仲卿給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從輪椅下抽出一把鐵鍬。
喬嶽山皺眉:“傾兒,他要幹什麼?”
喬仲卿溫和一笑道:“沒什麼,挖點陷阱,以防萬一有野獸來了,我們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