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趕出去!”
荀蘭頓住腳步,一記冰冷的眸光打了過來。
喬薇淡淡一笑:“想說我過分嗎?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冥修的。”
那傢伙現在還在吃荀蘭的飛醋,恨不得把荀蘭給碎屍萬段了,荀蘭在家作妖時,他都沒這麼討厭過她!
最終當然沒能取到銀子,喬薇這惡霸一般的行徑,按理說是能上官府告她的,但哪個官府吃飽了撐著敢接喬薇的案子?不怕姬冥修一根手指把他們捏死?
沒了昭明公主的這筆銀子,生活幾乎陷入絕境,荀蘭又帶著紅梅做起了刺繡的生意,荀蘭心靈手巧,眼光獨到,做出來的繡品一件比一件漂亮。
繡樓的老闆娘看了,滿意極了,正要掏銀子買下,喬薇陰魂不散地冒了出來,一隻腳啪的一聲踩在椅子上,手臂橫在腿上,無比惡霸地說道:“你做她的生意,我就讓你在京城沒生意可做。”
老闆娘嚇得趕緊將荀蘭轟走了!
喬惡霸的名聲也在京城響噹噹地傳開了。
……
不能去大繡樓做生意,只得由紅梅拿著去集市上販賣,集市上喊不起價,販賣的錢除去攤位費就不剩多少了,偶爾還碰上幾個流氓地痞,紅梅又不像喬薇,能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一日下來,沒收入是家常便飯。
主僕二人天天清粥白菜,連頓肉都吃不上。
荀蘭夜以繼日地做刺繡,一日突然降溫,她染了風寒,夜裡發起了高熱。
一年之內滑胎兩次,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何況她本身底子就很弱,紅梅給她餵了不少熱水,希望她發身汗便把高熱給退了,哪知卻在第二日的夜裡越發嚴重,燒得人都糊塗了。
紅梅嚇壞了,趕忙跑去找大夫,但盧大夫已經被姬冥修處置了,別的大夫又不是做慈善的,沒銀子誰來給看?
荀蘭全身滾燙。
紅梅沒辦法,連夜跑回姬家,敲響了姬家的大門。
“開門吶!我要見老爺!”
小廝被吵醒,打著燈籠開了一條門縫,不耐地打了個呵欠道:“吵什麼吵啊?三更半夜的,老爺都睡了!”
紅梅焦急道:“我有很重要的事稟報老爺!你快幫我通傳一聲!再晚的話,夫人就沒命了!”
小廝道:“老爺生病了,在靜養,已經吩咐下來府中的事全交由大少爺與少夫人處置,不過少夫人也吩咐了,如果是荀氏的事,那就不必稟報她了,荀氏已被逐出姬家,與姬家沒關係了,你呀,別再來了!”
“可是……”
紅梅話未說完,小廝將門嘭的一聲合上了!
之後她又敲了許久,卻再也沒人應答了。
紅梅不明白老爺與夫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頭一天還為了夫人與兒子決裂,第二天就一聲不響地走掉了,現在更是不管夫人死活了。
紅梅後悔過跟著荀蘭嗎?
當然後悔過,如果她當初沒有對荀氏心軟,而是像個普通的丫鬟,離荀氏遠遠的,那麼如今她還在府裡吃香喝辣呢。
可是她既然選擇這一步,也斷沒有回頭路了,姬家已無她容身之所,她唯有把荀氏伺候好,等著荀氏有朝一日風風光光地榮歸姬家,她才算是熬出頭了。
只是夫人重病,別說回姬家了,她能不能保住這條命都還兩說。
還有誰能救夫人?
還有誰……
對了,鎏哥兒!
夫人是鎏哥兒的親生母親,夫人當初被趕去守陵時,鎏哥兒哭得那麼傷心,他心中是有這個母親的,如果他知道了夫人的處境,一定不會不管夫人,而老夫人又什麼都順著他,他開口,還怕夫人沒救嗎?
紅梅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整個人都彷彿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