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失望、噁心……無數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密密實實的大網,將他兜頭兜臉地罩住,他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
荀蘭難過地看著他:“尚青……”
姬尚青暴躁地打斷她的話:“收起你的嘴臉!在姬家陵的時候,你說你沒給我下毒,我信了;你說你想回姬家,我信了;你說你想再給我生個孩子,我也信了……但現在,我不會再信了,什麼都不會了。”
荀蘭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眸光顫動:“尚青……”
姬尚青不去看她的眼睛,將衣袖狠狠地抽了出來,大踏步地朝前走去,荀蘭追了上來,可到底是比不過他這個大男人,身後傳來荀蘭的痛呼,似乎是摔了一跤,但姬尚青目光冷冷地往前走,一次也沒有回頭。
……
青蓮居與小雨軒之間有一扇新開的門,喬薇悄咪咪地推開了這扇門,探出一顆圓溜溜的腦袋,左看看,右瞅瞅,朝坐在桃樹下納鞋底的碧兒噗嗤了一聲,碧兒聽到動靜,回過頭來,古怪地看著自家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幹嘛這麼鬼鬼祟祟的?”
喬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碧兒趕忙閉緊了嘴,將納了一半的鞋底放進籃子,邁步走到喬薇跟前,小聲道:“夫人你幹嘛呀?”
喬薇鬼鬼祟祟地問道:“冥修走了沒?”
碧兒道:“走了,送景雲他們上學去了。”
喬薇長長地鬆了口氣,直起身來,大搖大擺地走進青蓮居。
碧兒一眼看見了她脖子上的痕跡,驚得啊了一聲:“夫人!你這是怎麼了?你昨天出去的時候還沒有!”
喬薇眨巴了一下眸子:“還是很明顯嗎?”
這都過了一晚上了啊!
昨天出去用的是給傅雪煙買吃食的藉口,回來之後又說傅雪煙身體不適,需要留心觀察一晚,本以為一晚上的功夫身上這些痕跡便消得差不多了,可怎麼還是有呢?
碧兒點頭如搗蒜,明顯極了,一眼就看出來了,長期收拾“戰場”的碧兒而言對於這種曖昧的痕跡已經並不陌生了,這絕對不是蚊子咬的。
喬薇進了屋,對著鏡子一照,我去!荀蘭是用咬的吧!
再拉開了衣襟,慘不忍睹的一片,胸都好像被揉腫了!
碧兒合上門,驚恐又八卦地問道:“夫人,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為什麼回來之後就睡在傅姑娘那兒了?你該不會是揹著姑爺……紅杏出牆了吧?”
喬薇白了她一眼:“我找誰紅杏出牆呢?誰有冥修這麼好?”容貌好、身材好、器大活好!簡直就是人間極品,有了他之後,再去看別的男人,都索然無味了。
當然了,昨天晚上那個並不是男人,也幸虧不是男人,沒那作案工具。
想到昨晚的事,喬薇危險地眯了眯眼:“姬冥燁呢?”
碧兒道:“二少爺還在睡。”
喬薇去了他房裡,將呼呼大睡的某人毫不客氣地從床上拎了起來,教主大人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道:“幹嘛呀?”
喬薇一把將他扔到了椅子上:“你還好意思睡?瞧瞧你都把我害成什麼樣了?!”
教主大人懶洋洋地瞟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被蚊子咬了?”
蚊……喬薇深吸一口氣,將火氣壓回了心底,跟這種二貨不能生氣,因為你把自己氣死了他都不知道你在氣什麼。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
“是我,阿達爾。”
喬薇道:“進來吧。”
阿達爾進了屋。
教主大人打個呵欠,去耳房洗漱。
阿達爾是來叫自家教主起床的,既然已經起了,就沒自己什麼事了,他與喬薇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