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都快凍死了,顧不上打攪不打攪、危險不危險了,最危險就是那群無孔不入的死士,這幾戶人家就算不是什麼善茬,也不會比那群死士難對付了。
打定主意後,喬薇先讓小白去了一趟山谷,確定是有活人居住,才與教主大人一塊兒過去了。
這兒一共有七戶人家,全都住在小茅草屋內,喬薇隨意挑了一間茅草屋,輕輕地叩響了房門:“請問,有人在嗎?我們是上山採藥的,不小心迷路了,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門內,沒有動靜。
整座小山谷,靜得有些詭異。
喬薇抱了抱懷裡凍得發紫的小傢伙,再次叩響了房門。
嘎吱——
房門開了。
一個年近五旬的大娘出現在了喬薇的面前,她約莫是有些沒睡醒,整個人懵懵的。
喬薇乾笑了兩聲:“抱歉啊大娘,吵到您了,我們幾個迷路了,可以在您這兒借宿一晚嗎?這是借宿費,勞煩大娘給我們一間屋子,隨便什麼屋子都好。”
大娘還是懵懵的。
喬薇愣了愣,心道對方是夜羅人,怕是聽不懂自己的中原話,忙讓傅雪煙翻譯了一遍。
大娘終於有反應了,收下了喬薇遞來的金幣,將幾人領進屋裡。
誠如喬薇要求的那樣,大娘果真只給了幾人一間屋子。
一間就一間吧,總比沒有的強。
喬薇又找大娘要了一個火盆與一些柴火,在屋子裡升了個小暖爐。
一路上,大娘沒與眾人說一句話,喬薇只當她是個不愛答話的性子,沒往心裡去,升完爐子後,又找大娘買了兩套乾爽的舊棉衣,她與傅雪煙一人一套。
她還想買兩套小孩兒的襁褓或舊衣裳,大娘家可能是沒有,便沒搭理幾人。
喬薇無奈,只得把自己的棉衣改了改,勉強做成一個小襁褓了。
襁褓做完時,教主大人的衣裳也烤得差不多了。
傅雪煙抱著孩子躺在床鋪上。
喬薇給她掖好被角:“肚子餓了吧?我去問問大娘有沒有什麼吃的。”
傅雪煙點點頭,她其實不餓,只是身子很虛弱,她想吃點東西,恢復一些元氣。
喬薇去了大娘的屋。
房門緊閉著,喬薇輕輕地叩了叩:“大娘。”
大娘好像睡著了。
喬薇也怪不忍心再吵她的,道了句“我去廚房拿點吃”,留下一片金葉子,轉身去了廚房。
廚房裡空蕩蕩的,什麼吃的都沒有,喬薇於是決定自己做。
她摸著黑,找到了灶臺旁的缸,這應該就是米缸了。
她拿開米缸上的木蓋子,伸手去摸還有多少米,哪知米沒摸到,只摸到了一缸軟軟的……豆腐一樣的東西?
可觸感又比豆腐要黏膩。
喬薇古怪地拿出手來,對著月光一看,登時傻眼了。
怎麼是……血?
喬薇知道鄉下殺豬後會把豬血留起來,可也不知怎的,她就覺得這缸裡裝的並不是什麼豬血。
喬薇的心裡忽然就毛了一下,定定神,打算去洗個手,卻一轉身,看見大娘陰森森地站在門口。
她當即嚇了一跳:“大娘!是你啊?你嚇死我了……我肚子餓了……來廚房找點東西吃。”
大娘的目光越過她肩膀,落在她身後的米缸上。
米缸的蓋子已被她蓋得嚴嚴實實。
她下意識地將染著血的右手藏到了背後。
大娘沒說什麼,轉身回了屋。
喬薇這下連手都不敢洗了,匆忙回了屋,合上房門。
傅雪煙抱著孩子與小白睡著了,教主大人趴在床頭,也抵不住睏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