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喬薇冷聲道。
碧兒道:“阿貴沒去容記,就去了悅來。”
喬薇冷眸一眯,悅來是容記的死對頭,阿貴可真是不忘記給她添堵呢。
碧兒苦惱地說道:“可是去了悅來之後,就出事兒了。”
“出了什麼事?”喬薇淡淡地問。
“出了……出了……”碧兒的臉紅紅的。
喬薇眯了眯眼:“他不會在外惹了一筆風流債吧?誰?是不是悅來的老闆娘?”
碧兒點頭。
悅來那風騷的老闆娘,恨不得半個鎮上的男人都與她有一腿,容老闆這樣的,她都不知勾引了幾次,阿貴畢竟是官家老爺出身,英俊瀟灑,身材魁梧,氣質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年輕,身強體壯,悅來老闆娘不流口水才怪了。
喬薇也不必碧兒多說什麼了,起身去了小院。
作坊已經下了班,大家都離開了,七娘在裡頭灑掃。
阿貴追在她身後:“七娘,你聽我解釋。”
七娘不理他,背過身去擦拭桌臺。
阿貴奪了她的抹布:“你、你還講不講理了?我跟她沒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
七娘又把抹布奪了回來:“我看到你們衣衫不整的,你還說跟她沒什麼?”
阿貴解釋道:“我那是喝多了,有點酒氣上頭,但我們還什麼都沒做,你就來了。”
七娘痛心疾首道:“你是在怪我打攪你們的好事了是嗎?那我真不該去的!又不是我的錯!明明就是你先誤會了我,我還跑去向你解釋!我為什麼要去啊?”
阿貴捉住七娘的手,焦急道:“七娘,七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喝多了,我混蛋,我不是東西,你打我吧!”
他說著,果真捉了七娘的手往臉上扇。
七娘掙扎著要抽回手。
他抓緊了不讓。
七娘一個大力,抽了回來,身子沒站穩,重重地跌在了地上,砸翻了一盆髒水,溼了滿身。
阿貴忙蹲下身去扶她:“七娘!”
一隻素手伸過來,擋住了他的,他扭頭一看,怔住:“夫人?”
喬薇將溼漉漉的七娘扶了起來,神情嚴肅地看向阿貴:“她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幹嘛要逼她?”
阿貴濃眉緊蹙道:“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你不要插手!”
喬薇雲淡風輕道:“在我的作坊打鬧就是我的事,還有你別忘了,你是簽了死契的奴才,你的命都是我的,我怎麼就不能插手你一件事?我承認,你們就是夫妻;我不承認,你們就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一席話,將阿貴的自尊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他悲哀地發現,自以為永遠的一切,也不過是人家施捨而來的。
他不甘地說道:“我和七娘來之前就是夫妻了。”
“是嗎?有婚書嗎?衙門有記錄嗎?拜託堂、拜過父母、拜過天地嗎?”她說著,阿貴的臉漸漸漲成了豬肝色。
喬薇毫不客氣道:“還口口聲聲夫妻呢?吵個架就離家出走,這是一個丈夫該做的事嗎?你想沒想過你家裡還有妻兒?想沒想過作坊還在做事?你的擔當都去哪裡?餵了狗了?”
“你不要這麼……”
喬薇目光冰冷:“頂撞主子,你是想上天?”
阿貴嚥下了喉頭的話!
喬薇又道:“跟別的女人都快滾到床上去了,還口口聲聲沒關係?那要怎樣才有關係?捉姦在床嗎?”
阿貴艱難地說道:“我就是喝多了,一時糊塗……”
喬薇冷笑:“那麼多喝酒的,怎麼就你糊塗了?”
阿貴百口莫辯:“是她自己貼過來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