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趕忙附和:“是是是,大人與胤王殿下都坐在馬車上,未曾露面。”
喬玉溪不依不饒:“他沒下馬車,但他可以掀開簾子看呀!”
徐氏看女兒這副氣鼓鼓的模樣,嬌憨得很,噗嗤一聲笑了,大概所有孩子在母親心目中都是最美的,就連生氣都透著一股子可愛,她拉過女兒的手道:“看了又如何?他們素未蒙面,他認得出那是先皇后為他定下的妻子?怕是他認出了,就不會出手替她解這個圍了。”
王媽媽道:“誰說不是呢?她給大人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大人恨她都來不及,又怎會幫她?大人救下她,不過是因為看不慣胤王,故意與胤王作對罷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喬玉溪看向徐氏。
徐氏溫柔一笑:“娘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她對你與丞相大人沒有威脅,你大可把心揣回肚子,娘更擔心的是其實她的三個孩子。”
言及此處,徐氏的笑容淡了下來,那個大的,想來不是喬薇的親骨肉,那對龍鳳胎,十有八九是。
徐氏暫時還沒把孩子往胤王身上去想,她雖認定五年前那晚喬薇是失身給了胤王,卻不認為喬薇在胤王刺了她一劍後,還有膽量生下胤王的孩子,八成是喬薇被逐出家門之後,與哪個男人好上了,懷上的對方的孽種。
不過,不論孩子的父親是誰,孩子都是大房的血脈。
萬一哪天她帶著孩子找上門,要瓜分大房的產業——
“她不是被逐出家門了嗎?就算是生了孩子,大房的產業也與她無關了呀!”喬玉溪很樂意在孃親面前裝小扮可愛,說話的神態也天真爛漫得很。
做孃的當然吃這一套,徐氏親熱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若有所思道:“大房的產業自然與她無關,但她孃親的嫁妝……就有些不好說了。”
嫁妝是一個女人的私有物,就連丈夫,都沒權利擅自動它,它最合法的繼承人就是自己孩子。
喬薇自小養得嬌,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清楚她孃親娘給她留下了大筆豐厚的遺產,而這筆遺產,在她被逐出家門時,其實是可以全部帶走的。
喬玉溪一心想著嫁入丞相府,不願節外生枝,便道:“很多嗎?不多就給她吧。”
徐氏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十萬兩。”
喬玉溪目瞪口呆:“十……萬兩?這麼多?”
丞相府嫁女兒,也才隨了兩萬兩!一個藥谷的小藥販子,怎麼出手如此闊綽?
這麼多錢,能買多少皮蛋呀?
喬玉溪一直覺得那個大姐是個窮酸貨,沒想到比她有錢多了,她吃味兒地揉了揉心口:“算了算了,就十萬兩而已,咱們有靈芝堂,賺得回來。”
徐氏沉默,半晌,才嘆息著說道:“靈芝堂,也是她孃親的。”
喬玉溪徹底說不出話了……
考場外,喬薇與眾多送考的爹孃一樣,焦急地等待著,不是她沉不住氣,實在是頭一回送孩子考試,心情難免緊張。
羅永年比她還緊張,汗水一層層地往外冒,再看別的爹孃,那恨不得衝進去替孩子考的架勢,她算是最冷靜的一個了。
也有沒來爹孃,只派了僕從的,她身邊就站著一個眉目清秀的綠比甲丫鬟,不停地朝裡頭張望。
“小少爺怎麼還不出來?”丫鬟嘀咕。
喬薇好心道:“有兩門考試,得中午才能出來呢。”
丫鬟感激一笑,對她來了幾絲好感:“對了,夫人,你的狗呢?”她明明記得自己從酒樓過來時,看到她懷裡抱著一條特別可愛的小白狗,因為那狗自己才故意站到她身邊的呢,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小白,八加九等於幾呀?”考場的小隔間中,望舒悄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