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本就跌近谷底,而今又被個公孫長璃比了下去,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面色鐵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一旁的弟子看穿了他的心思,四下看了看,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少教主何必與他一般見識?他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哪日教主厭棄了他,少教主只管把他賣到窯子裡……”
弟子話未說完,聲音便哽住了。
胤王聽這話聽得舒坦,正想他繼續往下說,他卻沒聲兒了,胤王不悅地朝他看了過來,只一眼,驚得整個人都後退了三四步。
只見這弟子兩手掐住喉嚨,渾身的皮肉自嘴角一開始,一寸寸裂開,先是臉頰,再是額頭,一整張臉都爛掉了,一直爛到喉嚨,隨後,他整顆腦袋都掉了下來。
腦袋掉了,軀幹卻還在雪地裡抽搐著。
胤王是見慣生死之人,什麼殘暴的場面沒見過?卻仍舊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他不過是講了兩句公孫長璃的壞話,就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
怪道聖教人人皆知公孫長璃的事,卻沒一人敢對他不齒。
胤王驚恐地看了緊閉的門窗一眼,想起方才自己對公孫長璃咬牙切齒的樣子,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就在胤王驚魂未定之際,前去通傳的侍女走上前了。
她看也沒看地上的一灘血肉,對胤王客氣地行了一禮:“教主有請,少教主請隨我來。”
……
卻說另一邊,喬薇與賀蘭傾會合後,便將自己不慎闖入“世外桃源”並且碰見另一隻小白的事與賀蘭傾說了,賀蘭傾關心的是她為何全身都溼透了,連衣裳也換了。
喬薇沒好意思提及公孫長璃的隱私,只說是自己為躲避巡邏的下人,跳進了一旁的溫泉。
“對了,娘,小白到底是什麼貂?”喬薇還是怕她娘追問細節,果斷岔開了話題。
賀蘭傾看向了走在二人前方的小白,小白無精打采的,珠兒拿了個順來的木雕小猴撩它。
撩一下,小白不理。
撩兩下,小白不理。
撩第三下時,小白煩了,與珠兒打了一架。
珠兒打不過它,委屈巴巴地蹦回賀蘭傾懷裡了。
珠兒是喬崢撿回來的,看在自家美相公的份兒上,賀蘭傾對她還不錯,將她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珠兒幽怨地瞪了小白一眼,開始玩起賀蘭傾的頭髮了。
賀蘭傾將小白抓了過來,想看看這小東西究竟是個什麼。
珠兒仗著小白被賀蘭傾抓緊了,趁其不備,抬起小黑手,在小白的腦門兒啪的拍了一巴掌!
小白:!
“是靈貂。”
賀蘭傾將小白放回了地上。
“雲貂也是靈貂。”喬薇道。
賀蘭傾一笑:“雲貂只是普通的靈貂,這一隻,是靈貂王血。靈貂王血已多年未現世了,塔納族搬遷至無名島時也曾帶了幾隻,可最後都死掉了,沒能留下血脈。你是在哪裡撿到它的?”
喬薇挑了挑眉,瞪大一雙眸子道:“犀牛村的林子裡。”
賀蘭傾:“……”
這運氣!
賀蘭傾又道:“靈貂王血是曾是夜羅聖物,夜羅一統天下後,幾大部落也得了幾隻,但不知怎的,全都絕跡了,你這一隻,與白日裡碰上的那一隻,很有可能是世上最後的兩隻了。”
喬薇眯眼,摸了摸下巴:“這麼說小白還挺厲害?”
小白哼著,暗戳戳地秀個肱二頭肌。
“到了。”賀蘭傾望了望不遠處的馬車。
二人是接到了玄衣衛的暗號,特地繞過來見鬼帝的,只可惜鬼帝在半路便不見了,巷口只剩幾名玄衣衛、望舒與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