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幹了幾天就有月錢了?”
碧兒沒答話,把配方給了林媽媽,從林媽媽手中拿過銀票,帶著爹孃弟弟坐上馬車,晃悠著晃悠著離開了伯府。
一路上,馮氏沒少數落碧兒,但看在那些“安家費”的份兒上,倒是沒再動手。
日暮時分,馬車抵達村子,看著這麼黑、這麼破爛的地方,馮氏簡直一臉嫌棄,放著好好的大宅子不住,住到這窮鄉僻壤來,真是腦子壞掉了。
碧兒上山見了喬薇:“夫人,我能先讓我爹孃和弟弟在山上住幾日嗎?等我找到了房子就讓他們搬走。”
喬薇點頭。
碧兒感激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這是一千兩,請夫人收好。”
喬薇正在發憤圖強地練字,聞言放下筆來,道:“這是你拿命換來的錢,自己留著吧。”
碧兒道:“奴婢不敢收,不是夫人指點,奴婢訛不來這一千兩。”
喬薇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去後院給兩個孩子洗澡了。
碧兒知道夫人是真的不肯收,但她也真的不敢據為己有,畢竟這次的事,是她做錯了,她想將功贖罪來著。
在屋子裡做了一番心裡掙扎後,碧兒在桌上留下五百兩銀票,另外五百兩自己帶走了。
得到喬薇的應允,碧兒下山將爹孃從馬車上接到了山上。
原先看著村子裡那些稀稀拉拉的破房子,馮氏以為山上的也不咋滴,誰知到了門口一看,瞬間有些傻眼,嶄新的大房子,斗拱飛簷,漂亮的柵欄,柵欄上種著粉薔薇,院子的地上種著白薔薇,美得像個莊園。
“你、你住這兒啊?”馮氏結結巴巴地問。
“這是夫人的別墅,我住小院兒。”碧兒指了指另一個被柵欄圍著的院子,那院子前面也是一個空院兒,種了點小菜,前排是作坊,後面才是他們住的宿舍,如今圍了柵欄,看上去有些像個兩進的院落,柴房、洗漱房、廚房、住房一應俱全,就是茅房稍遠些,在院子外,但也僅僅數步的距離,比在伯府方便多了。
馮氏隨著碧兒去了後院。
碧兒與七娘都是極愛收拾的人,院子裡每個角落,包括水缸都乾乾淨淨。
伯府的屋子,又潮溼又陰暗,常年背光,地上都發了黴,傢俱也全都是別人用過不要的,漆都掉沒了,還裂著口子。而這兒的屋子敞亮而寬大,床、桌子、椅子、衣櫃、架子、梳妝檯、几案……全都是新的。
馮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閨女兒啊,你、你就一直住這裡啊?”
碧兒把行李拖入屋內:“我新搬來的,東西不多,七娘屋裡才漂亮呢。”七娘會插花,每日採些野花與薔薇回來,插在瓶中,又香又好看。
馮氏小心翼翼地坐在碧兒床上,生怕把床給坐壞了似的,屁股剛一挨著就給站了起來。
碧兒見自家孃親這般小心的模樣,不免有些心疼:“娘,你坐吧,沒事的。”
馮氏緊張地坐下了,在馮氏的印象中,丫鬟都是睡通鋪,分了屋子的下人才有可能在屋裡置張床,但那也不過是兩個架子,一塊木板而已,哪像閨女這兒,實打實的一張木床,床頭簡易的架子上還雕刻了圖案。
“梅姨娘屋裡就是這個床。”
梅姨娘是二老爺的妾,十分受二老爺疼愛,她的吃穿用度連徐氏都看不過眼。
“閨女兒啊,你、你在這位夫人跟前兒很得臉吧?”
馮氏問道。
剛做了對不起夫人的事,才不得臉呢。
碧兒把包袱裡的衣裳拿出來,一件件放進箱子,道:“你過幾日就知道了,夫人跟城裡那些主子不一樣,夫人對下人很好的。”
“碧兒。”七娘端了一盤切好的瓜果進來,笑著與碧兒爹孃打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