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淡淡地說道:“我什麼也沒做。”
雲夙蹙眉:“那你怎麼會……”
姬冥修打斷他的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小別人打我,都會比我還傷得還重。”
雲夙記起他體內封存著幾位姬家長老內力的事了,可區區幾個中原高手的內力,怎麼可能抵擋得住血魔的攻擊?
電光石火間,雲夙捕捉到了一絲頭緒,那些長老耗盡內力,壓制的並不僅僅是姬冥修體內的掌毒,更是那股生來便強大到可怕的祭師之力。
每一次傷了別人的並不是長老的內力,而是這股祭師之力。
原本祭師之力沉睡得好好的,卻贏生生讓雲夙的血魔之力給打醒了。
雲夙簡直、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似是感受到了熟悉而又強大的氣息,祭師劍發出了一聲興奮的錚鳴。
空氣中濃稠的血腥氣,被一股清風瑞雪般的氣息沖刷得乾乾淨淨。
雲夙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姬冥修握緊祭師劍,狠狠地斬出一道劍氣,雲夙打出一道掌風,卻沒有絲毫用處,劍氣勢如破竹一般,穿透了他的身體。
雲夙的胸口浮現起了一個大洞,大片大片的鮮血冒了出來,他試圖修復傷口,可傷口的皮肉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焦黑了下去。
雲夙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傷口。
“那一劍,是為姥姥。”姬冥修再次斬出一劍,“這一劍,是為我娘。”
雲夙的身上又多出了一個血窟窿。
“接下來這一劍,是為古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
雲夙被削掉了一條胳膊。
鮮血流了一地,濃郁的血腥氣再次瀰漫了開來,卻並不是血魔的氣息。
雲夙面目猙獰地咆哮了起來,他並不是姬冥修的對手,便改為去攻擊其餘的人,他順手抓向身後的廊下柱,卻只抓了一條空蕩蕩的鐵鏈。
他舉眸一看,就發現柱子上的人不見了!
除了慕秋陽,其餘三個全都……全都被喬薇救下來了。
難怪姬冥修要與他嘰嘰歪歪半天,他根本不是想調查當年的真相,他只是在拖延時間!
喬薇將三人攔在身後:“姓慕的,我警告你,別過來!當心我吸乾你!”
“就憑你?”雲夙咬牙一笑,施展輕功朝著喬薇飛了過來,他張開魔爪,狠狠地抓向了喬薇的脖子。
就在他的手已經罩上喬薇脖子的時候,他突然不動了。
喬薇努努嘴兒,給了他一個小眼神。
他順勢低下頭,就見自己的心口,冒出了一截冰冷的刀尖。
喬薇探出一根蔥白的手指,指尖點了點他腦門兒。
他嘭的一聲倒下了。
海十三一行人長長地鬆了口氣。
喬薇蹲下身,在他身上扒拉了一陣,找出了昭明公主留在古家的地圖與手札,這可是公主的遺物,不能讓這傢伙帶入黃土了。
雲夙的身子抽搐著,一點點變得焦黑,一雙彷彿淬了毒的眼睛已經有些渙散,他一邊吐著鮮血,一邊狂妄地笑了:“你們……你們真以為……能活著……出去嗎?”
喬薇淡淡一笑:“都這樣了,還想耍花招呢。”
血魔之軀已破,就算把他泡進神泉,也無濟於事了。
姬冥修淡淡地走過來,拔出祭師劍。
劍刃離體,雲夙抽搐得更厲害了,所剩無幾的力氣朝看了喬薇一眼:“你們……你們……一個……都……逃不了……血魔大陣……已經……啟動……就算我……死了……只要她在……所有人……都將……成為她的……祭品……除非……除非你們……把她……給殺……殺了……但是……她死了……陣法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