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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兒用木瓢舀了一勺漂浮在水面的花瓣,輕輕地澆在喬薇的肩膀上。
夫人的面板真好,跟白瓷似的,碧兒心想。
喬薇隨手捧了一捧花瓣:“還有柚子啊?”
四夫人看著她手裡的柚子皮,道:“你說文旦?”
“原來你們這兒管柚子叫文旦。”喬薇疑惑道:“為什麼要放文旦皮?”
四夫人笑道:“驅邪的。”
柚子皮能驅邪啊,頭一回聽說呢,喬薇把柚子皮扔回了水裡。
碧兒又取了何首烏澡豆,給喬薇擦拭頭髮。
四夫人又吩咐了自己的貼身婢女,給喬薇細細地揉按肩膀與手臂。
按得那叫一個舒服。
喬薇靠上木桶,享受地閉上了眼,原來被人伺候這麼舒服的,難怪那些有錢人要買丫鬟回來了。
咕嚕。
花瓣下鼓了一個泡泡。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木桶上蔓延開來,這血腥味極淡,被花香與柚子香遮了下去,但喬薇畢竟是大夫出身,對血腥味較常人敏感,她幾乎是瞬間變聞到了不對勁的氣味,驀地睜開眼,身子往前一傾,探出手臂,將花瓣下的東西揪了出來!
居然是小白!
鼻血狂噴的小白……
喬薇惱羞成怒:“你這隻色小白!居然偷看我洗澡!我看你是皮癢!”
小白被修理得很慘,一瘸一拐地回了房樑上,抱著它的蛇寶寶,生無可戀。
……
泡完澡,天也沒亮,碧兒給喬薇換上了大紅色的小衣、大紅色的裡衣,喬薇面板嬌嫩,白皙如玉,被紅色的衣料一襯,更是玉潤得驚人。
“要穿嫁衣了?”喬薇問,心裡有點小興奮,這和女孩子都想試穿婚紗一樣。
四夫人笑道:“沒這麼快,你先吃點東西,讓頭髮幹一幹,姑爺體諒你住的遠,故意將吉時定在了晚上,這好,也不好,好的是你不用連夜地趕,不好的是你怕是要餓上一整天。”
喬薇心道我一個大活人,還能餓著肚子了?往馬車上一坐,誰知道我在裡頭幹嘛?
四夫人讓人去廚房傳膳。
兩個小傢伙還在呼呼大睡,眾人的步子都將步子放得極輕。
很快,一盤白麵饅頭與一碗肉丸子手工面丫鬟端了上來,都是飽肚子的東西。
喬薇不挑食,很快便將早餐解決了。
頭髮也幹得差不多了,碧兒捧出了嫁衣,伺候喬薇換上。
這是一套十分修身的嫁衣,腰線收得極緊,袖子寬大,裙裾如倒著的蓮蓬,散開一個蓬鬆的弧度,嫁衣分兩件,另一件乃紅色透明薄紗所制,輕輕地罩在身上,立時有了一種縹緲靈動的美。
眾人驚歎,如此美豔的嫁衣,真是生平僅見吶!
衣美,人也美,雖未上妝,但喬薇底子好,白得沒有絲毫瑕疵的肌膚,完美駕馭住了嫁衣的顏色。
這時,天已矇矇亮,天邊泛起了一抹小魚肚白。
景雲幽幽地轉醒了,看了一眼坐在梳妝檯前的孃親,孃親穿著大紅色的嫁衣,美的像個仙女。
他又看了看放在床頭的小“喜服”,與小“喜服”上的紅花,他曾在村頭看過戲,戲裡的新郎官兒就是這麼穿的。
以為是自己要大婚的小景雲,巨乖地換上了“喜服”,將紅花纏在胸前。
……
羅大娘與幫忙的人全都到了,在別墅忙碌了起來,灑掃的灑掃,做菜的做菜,羅永年與羅大叔也請了假過來,眼下在後院幫著收拾喬薇的嫁妝。
喬薇的嫁妝,算上沈氏的,以及喬崢額外準備的,多得能裝滿一個車隊,更別提男方的聘禮,也得抬一部分回去。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