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聖姑的資歷不如兩位師姐,平時為兩位師姐唯命是從,就道:“她何止作亂?沒聽靈芝說嗎?她把畢羅家主都給打了!祭壇見血,這可是對真神的大不敬!”
四聖姑不屑道:“祭祀是我們聖女殿的事,她怎麼可以插手?這根本是在違背真神的旨意!”
五聖姑怒道:“她根本沒將聖女殿放在眼裡!”
排行最末的聖姑冷冷地說道:“她幾時將聖女殿放在眼裡了?幾位聖姑莫不是忘記她七歲那年就在後殿縱火的事了?不是我把她救出來,她已經葬身火海了。”
二聖姑眸光一冷道:“真是不像話!上次差點燒死了你,這次又差點害死伊諾聖女!她這種不敬神明的人,根本不配做塔納族的卓瑪!”
可惜啊,塔納族的卓瑪是誰,暫時還輪不到聖女殿來做決定,若在塔納族的全盛時期,祭師一脈健在時,別說族裡的和卓與卓瑪了,便是整個皇朝的皇帝都是由祭師選定的,那才是塔納族最風光無限的時代。
如今的聖女殿雖也權勢滔天,可到底比不上曾經的祭師殿。
“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三聖姑問。
眾人紛紛看向了大聖姑,聖女不在時,她便是這兒的主心骨。
大聖姑的面上掠過一絲複雜:“自祭師一脈消亡後,聖女殿便承擔起了與真神交接的重任,數百年來,一直是我們庇佑著島上的信眾,可以說沒有聖女殿,就沒有如今塔納族的繁榮,聖女殿功不可沒,就算是和卓,也要對我們敬重三分。從前是看著她小,不懂事,不與她計較,如今她孫子都有了,卻還這般為虎作倀,她當真以為聖女殿怕了她?明天我們就去賀蘭堡,逼和卓給個說法!”
翌日,幾位聖姑盛裝出行,坐上了聖女殿的馬車,擺著浩浩蕩蕩的儀仗,前鋪百米,後續百尺,每一匹馬都刷得光亮,每一個人都英姿颯爽,可以說非常拉風了。
哪知她們還沒走出聖女殿,便被一陣猛如山洪的馬蹄聲震得東倒西歪,鐵騎的玄鐵重蹄狠狠地踩塌在地上,地面都似被踩出了一條裂縫,聖女殿的馬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驚恐地叫了起來,四處亂竄,弄得馬車左晃右擺,不會武功的四聖姑與五聖姑沒穩住身形,從車廂裡跌了出來,摔在塵土飛揚的地上,瞬間磕掉了兩顆大牙。
兩位聖姑捂住嘴,痛得嗷嗷直叫!
駿馬早已嚇慌了,揚著馬蹄子一陣亂竄,眼看著就要踩到兩位聖姑,大聖姑眸光一動,祭出兩道白綾,纏住二人的身子,將二人拽了上來!
二聖姑掀開了簾子,望向塵土飛揚的對面:“到底什麼人?”
回答她的是更為猛烈的馬蹄聲,馬蹄聲漸近,所有侍女都感到了一股慌亂。
二聖姑抓起寶劍,飛身跳出馬車:“都別慌!給我結陣!天罡陣!”
百餘名聖女殿的高手們紛紛持著寶劍衝了出來,擋在儀仗的前方,一百零八人,守住各自的位置,在空蕩蕩的場地上,仿若築起了銅牆鐵壁。
這是自天啟皇朝流傳下來的陣法,可攻可守,能抵千軍,能擋萬馬,待敵人入陣後,再也沒有出去的可能。
這種陣法早已失傳,然而就在數十年前的南楚,一個姓沐的傢伙伺候了一個聖女殿的侍女高手,侍女傳授了他此陣的一點皮毛,就憑著這點皮毛,那傢伙打了無數次勝仗,成了南楚攻無不克的將軍。
如今她們掌握的可是天罡陣的精髓,任他再厲害的高手,也會和肉包子打狗一樣,有去無回!
鐵騎終於步入了眾人的視線,坐在最前方的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女人,斗篷的內膽是泣血的紅色,像極了她那張妖嬈的唇瓣。
她手裡拿著一根長矛,如光如跳動的烈焰。
眾人認出了她來。
卓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