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譬如城門的關閉時間,據他所知,就不是這個樣子,夏季關得晚沒錯,卻也只晚半個時辰,從這兒坐車到鎮上,再從鎮上到京城,沒個小半天她到得了嗎?
小半天過去,城門早關了。
“七娘,我覺得碧兒不對勁。”阿貴蹙眉。
七娘笑道:“你想什麼呢?好端端一個姑娘家,哪兒不對勁了?她是親孃生了病,心思不在這邊,可以理解,你別到夫人跟前兒亂告狀,小姑娘也不容易。”
阿貴又瞪七娘:“我是多嘴的人嗎?你每次給小魏裝那麼多吃的,我說什麼了?”
七娘就道:“小魏上有老下有小,家中還有個病弱的姐姐,日子清苦嘛,咱們能幫的就幫一下,何況都是多出來的菜,不吃也是浪費了。”
這還真怨不得七娘拿喬薇的東西貼補小魏,實在是喬薇太高估他們幾人的飯量了,愣是按鄭師傅那夥人的飯量買的菜,那夥五大三粗的漢子全是乾的體力活兒,自然吃的多了,他們雖說也是從早做到晚,卻沒那麼辛苦的。
單從這一點來看,七娘就覺得夫人真的是個好主子。
阿貴若有所思道:“碧兒上午倒是挺惴惴不安,可她下午安得很吶。”
七娘笑他:“你呀,這麼喜歡斷案,乾脆去做推官得了。”
言罷,七娘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阿貴已為罪奴,這輩子都再無致仕的可能:“對不起。”
“沒什麼,我出去一下。”
“哎,阿貴!阿貴!”
……
碧兒怕碰上返程的喬薇,特地改走另一條山路,這條路還算好走,平坦開闊,就是荒無人煙的心裡瘮得慌。
碧兒邊走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她覺得好像自己被人盯上了,身後有極輕的腳步聲。
因兒時一些不太愉快的經歷,碧兒對陌生的腳步聲格外警醒,她故意加快了步子,後面的人也加快了步子,她放慢速度,那人也放慢了速度。
碧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朝著一片野松林走去,趁人不備,唰的一下閃進了林子。
那人也追了上來,停在碧兒消失的地方,四下張望。
碧兒撿起一根木棍,悄然靠近對方,一棍子悶了下去!
那人一把抓住棍子:“是我!”
碧兒傻眼:“阿貴哥?”
阿貴奪了木棍丟在地上,目光冰冷地看向碧兒:“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做什麼?”
“我……我……我回家呀。”碧兒支支吾吾道。
阿貴一臉不信:“回家要走這條路?”
“這是近路。”碧兒努力解釋。
“你荷包裡裝的是什麼?”阿貴問。
碧兒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緊張之下,竟不自覺地抓緊了荷包,忙鬆開,笑了笑說道:“沒什麼,一點碎銀。”
“給我看看。”阿貴伸手去拿。
碧兒慌張地避開。
阿貴沉聲道:“是不是松花蛋的配方?”
“不是!”碧兒想也不想地否認。
“你今天進過操作間是不是?”
“沒有沒有!”
“七娘的鑰匙是你偷的,用完又扔在了操作間的柴堆裡,你知道我從不讓七娘靠近灶臺嗎?我怕她燙傷。”
碧兒張大了嘴。
阿貴一步步地走向她,她一步步地後退。
“你知道那道配方值多少錢嗎?一千兩,一萬兩,甚至十萬兩。”
碧兒啞然。
阿貴字字如冰道:“你又知道配方值多少條命嗎?我和七娘是簽了死契的罪奴,我們守著配方,一旦配方洩露,我們就是第一嫌疑人,夫人就算打死我們,我們都無處說理!”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