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沒對你喊價。”
她這幾天去了幾家磚窯廠,知道裘管事沒有漫天要價,但也絕不是想他說的那樣,已經給了最低價。
她挺直了小身板兒,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裘管事,你別欺負我是女人就當我不懂行情啊,我承認你們的磚瓦質量都還可以,但人家一車只賣二兩,你們一車賣五兩,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們的磚瓦是錘子砸不爛吶,還是火藥炸不開呀?”
裘管事沒料到她一張嘴便報出了行內價,訕訕道:“一分錢一分貨嘛!”
喬薇唇角微勾:“裘管事看來是沒有做生意的誠意,那算了,磚瓦廠又不止你們一家,我一家家找過去,總能找到物美價廉的。”
裘管事急道:“誒,姑娘!你找不到比我這兒更好的磚瓦了!”
喬薇淡淡地笑道:“我也找不到比京城裡更好的房子了,但我買得起嗎?不是最好的,才是我要的。”
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寧願花少價錢賣品質低劣的磚瓦了,裘管事有些生氣,他最煩別人棄好投次,就為省那麼一丁點兒的銀子,不過他也確實把價格開得很高就是了。
他握拳咳嗽了一聲:“那一車四兩吧。”
“三兩。”
“姑娘你是想讓我放血!”
“三兩你賺的不少了。”
古代最廉價的就是勞動力,但凡比種田好上一點兒,都有人擠破腦袋去做,根本不像現代,能做的行業多了,生活水平高了,有的即使自己不賺錢也能有爹媽養著,才懶得進工廠。
最終以三兩銀子的價格成交,裘管事報了個總磚瓦的參考數字,但喬薇覺得應該再找專業人士問問,萬一買多了,他又不退貨,那自己可就虧大了。
難得見一個女人如此謹慎,裘管事笑著搖搖頭:“行行行,都依你,你確定好了之後來這邊直接找我就成。”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麼,說道:“不過你別初一十五來,省得碰上我們東家。”
這話聽著怪怪的,她碰上他東家怎麼了?難道他東家不許他與女人做生意?
很快,喬薇便有了答案。
花廳內走來一道圓乎乎的身影,裘管事神色一怔,站起身迎了上去:“東家,今兒還不到十五呢,您怎麼就有空過來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在身後給喬薇打手勢,示意喬薇退下,可惜,已經晚了。
東家就是在外頭看到裡面坐著個小美人兒才勉為其難地走過來,不然呢?他只是路過,進廠子上上茅房而已,又怎會進花廳與管事議事?
待他走得近了,一眼認出對方是自己在苦苦尋找的容記小辣椒,當即就不可思議地笑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小娘子,你讓我好找哇!”
喬薇的內心真是嗶了狗,買個磚都能買到這頭大肥豬的地盤上,自己到底是倒的什麼黴?
裘管事一瞧這陣仗便知壞了事,也不管二人是否看上去認識,對六爺道:“東家,她是福來客棧老闆的女兒,福來客棧要翻修了,她前來訂些瓦!”
六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他媽少誆我!她就一廚子!滾邊兒去!”
裘管事無奈退開。
六爺緩緩走向喬薇,冷冷地笑道:“小娘子,拿了六爺的錢,跑來買六爺的瓦,你膽子不小啊!”
早知道這磚窯廠是你的,我才不會來!
喬薇真懷疑自己流年不利,倒黴到她這份兒上,也是沒誰了。
“還想跑呢,你猜這回你還跑不跑得掉?”六爺笑著,伸手打了個響指,幾道暗影刷刷刷刷地躍入花廳,每個人都帶著一張銀色面具,罩住了全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但那肅殺的氣息,卻隔著面具徐徐傳來,整個花廳的溫度都好似降了下來。
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