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傷勢:“娘娘身上有不少擦傷,都是皮外傷,並不嚴重,請皇上與娘娘寬心。另外,娘娘在寒氣重的地方昏迷了一宿,染了風寒,有些發熱,還需服些藥將體熱散了才好。”
皇帝趕忙道:“你快開藥吧!”
喬薇道:“不必額外開什麼方子,太醫院的柴胡散就很好。”
皇帝吩咐福公公道:“快去拿柴胡散來!”
“是!”福公公腳底生風地去了。
喬薇從醫藥箱中拿出一瓶普普通通的金瘡藥:“這是靈芝堂的特效藥,對外傷療效奇佳,娘娘每日早晚擦拭患處,三五日便能大好。”
容妃的貼身宮女雙手接過藥瓶。
容妃溫和地說道:“多謝了。”
“娘娘客氣。”喬薇收拾好東西,合上醫藥箱,“娘娘憂思過重,想要徹底康復,還得摒除雜念的好。”
“憂思過重?”皇帝皺眉。
容妃瞳仁一縮。
喬薇道:“是啊,胤王殿下身陷牢獄之災,娘娘心裡一定十分難受,長此以往,又怎麼康復得了呢?”
皇帝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喬薇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那日去地牢探望過胤王殿下,他似乎是有什麼苦衷,只是……他不大想對我說,不如容妃娘娘勸勸他?娘娘是殿下的親孃,殿下一定會聽娘娘的勸的!”
容妃捏緊了手指。
喬薇冷眼看著她,心虛了嗎容妃?
皇帝倒是覺得喬薇的主意不錯,他雖不待見那個兒子,卻也不願意相信他勾結了夜羅人,若他當真有苦衷……看在他孃的份兒上,饒他一馬就是了。
容妃看向喬薇,喬薇莞爾一笑,容妃也淡淡一笑,待到喬薇轉過臉後,她的笑凝在了唇角。
皇帝即刻讓人去地牢將胤王抬了過來。
胤王在地牢的日子不好過,渾身上下,血跡斑斑,指頭是腫的,嘴唇是裂的,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被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架著。
看著胤王這副模樣,容妃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胤兒……”
皇帝也頗有些不悅,冷冷地看了兩名侍衛一眼,讓你們不擇手段,你們還真不擇手段了?不知道這是皇子嗎?!
侍衛被皇帝瞪得雙腿一陣打抖……
他們就說吧,幹這一行,最朝不保夕了。
皇上在氣頭上,讓他們把人打得半死,他們不打便是抗旨,打了,等皇帝氣消了,又怪他們下手狠了……
皇帝的氣在聽喬薇那句胤王有苦衷時便消散了一半,眼下見了他的樣子,又消了一小半,只剩為數不多的那點“只要你說出苦衷朕就既往不咎”的煩悶了。
“聽說你有苦衷。”皇帝沉聲道,“你且說來聽聽,若是有理,朕便饒了你。”
容妃捏緊帕子,定定地看向胤王。
胤王卻沒有看她,也沒看一旁的喬薇,更沒看皇帝,始終低垂著眉眼,聽了皇帝的話,他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餘光瞟向喬薇,似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艱澀地開口道:“兒臣……”
容妃緊張地看著他。
喬薇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這件事的輸贏全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只要他肯出口指認容妃,容妃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流水。
“沒有苦衷。”
他擲地有聲。
容妃神色一鬆,緩緩靠上了背後的迎枕。
喬薇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眸子,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還替容妃遮掩,他不知道容妃是在利用他嗎?就算容妃是他親孃,他也不用這樣吧?!他真不怕皇上殺了他啊!
皇帝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怒氣,又蹭蹭蹭地暴漲了起來:“你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