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以內,而是在一處許夫人名下的牡丹園,牡丹園內開滿了各式各樣的牡丹,有尋常的品種,也有市面上幾乎見不到的品種,園子是對外開放的,並不收取費用,但平頭百姓不能進。
喬薇想她應該是屬於平頭百姓的行列,得益於一紙戰書,竟也進了這麼高檔的園子。
此時正值午時,上午觀賞牡丹的客人已經離開了,下午觀賞的還沒到,園子里人丁稀少,牡丹盛放,景緻倒是怡人,可惜大家全都沒有觀賞的心情。
許夫人之所以將地點選在此處,是為了避免引起太師府與許永清的注意,問起來也不過是帶弟子前來牡丹園賞花罷了。
莊園極大,繞過牡丹盛放的小花園,是一片草場與一片白樺林,兒時的許夫人與兄弟姊妹便是在這裡學習騎射。
管事見到曾經的主子,十分的高興,欲將她迎入正院,被她拒絕了。
她讓管事在草場上搭了個臺子,管事以為她想請戲班子來唱戲呢,將臺子搭得又快又好。
隨後,又搬了桌椅板凳,露天地擺了幾排,並奉上新鮮的瓜果點心,甚至恐許夫人被秋日的太陽灼傷,在她的位子上置了一把滑蓋傘。
喬薇被等在大門口的五師姐帶去草場時,一切都已準備就緒了,幾名弟子在草場上騎馬射箭,許夫人優哉遊哉地坐在最前排、最華麗的一張椅子上。
這是喬薇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素心宗宗主夫人,果真比尋常的世家貴婦英氣,一身爽利的青紗雪衣,頭髮挽了個單髻,以一支通體碧綠的翡翠簪結寰於頂,她的年紀與四夫人相仿,模樣卻比四夫人出眾,長了一張閉月羞花的臉,歲月在她眼角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但並不顯老,反而讓她看上去更有味道。
“宗主夫人。”喬薇淡笑著打了招呼。
許夫人的目光落在喬薇的身上,事實上,從喬薇步入園子的那一刻她便注意到喬薇了,喬薇衣著樸素,但身上就是有一股強勢的氣質,讓人難以忽略。
通常這種人都比較清高固執,並不圓滑,或者說,並不識趣。
想想也是,若足夠識趣,早在她派人上山的一霎就繳械投降了,竟敢妄自給素心宗下戰書,真是不自量力!
不過此女的容貌好生精緻,靡顏膩理,仙姿佚貌,當得上傾城二字,就是眼神太凌厲,不叫她喜歡。
“你還真敢來。”許夫人譏諷道。
喬薇自顧自地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不鹹不淡地說道:“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有什麼不敢來的?反倒是你們素心宗仗勢欺人在先,一個嫡傳的弟子打不過一個廚子在後,十分沒有顏面在京城露臉了吧?”
許夫人握帕子的手一緊:“牙尖嘴利!”
喬薇回頭,看了一眼有椅子也不敢坐,只乖乖站在後排的素心宗弟子,沒發現小師妹與冥修,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二師姐,二師姐的手上還纏著紗布,臉色叫做一個精彩,喬薇淡淡一笑,在二師姐幾乎氣煞的眸光裡轉過了頭去:“我人已經來了,宗主夫人要怎麼比啊?我家裡一堆事兒,早點比完了我也好回去。”
許夫人冷笑:“就怕你沒那個命從這裡走出去了。”
喬薇笑笑:“又或者,我沒那個機會再叫您一聲宗主夫人了。”
武林人士素來是動手不動口,耍嘴皮子,十個許夫人加起來怕都不是喬薇的對手。
許夫人無意以短比長,定了定神,說道:“你不是很能打嗎?你與我來一場比武,誰先被逼下擂臺就算誰輸,你可服?”
喬薇挑眉:“聽起來挺公平的。”
“對付這種人何須勞動師母出手?讓奉之來教訓她便是!”
說話的是上門給喬薇傳話的其中一名弟子——八師弟,原來他的名字叫奉之。